“结束了?”
听见身后的动静,正在帐子外的不远处喂蚊子的长安扭头望向刚刚掀开帐子的梅浅问道。
“结束了。”梅浅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眼晴朗无云星河璀璨的夜空,忽然开口问道:“吃夜宵不?”
“这个点伙头营应该没人了吧?”
长安刚想说梅浅这大半夜想麻烦人吃东西这个行为,对他们这俩初来乍到的有些不好,就听见梅浅自己说道:
“自己弄吃的。”
梅浅说完,便将椒盐土豆假模假样地从帐子里拿出来。
长安瞅了眼这黑不溜秋的土疙瘩,问道:“这是什么?”
“我请人家吃饭,人家请我的。不知道从哪扒拉来的,应该吃不死人。”
长安:“……”
阿这,还有亡灵投喂活人的?
那这玩意能吃?
可是他看着梅浅将那黑疙瘩放在篝火上加热了一下,紧接着便用手拨开,里面一股朴素且诱人的香味瞬间钻到了自己的鼻腔中。
“这、这地府还有这种食物?”
吃着土豆的梅浅差点被呛到,扭头看向长安一言难尽。
什么地府?
哪来的地府?
梅浅:“有没有可能这就是活人吃的,所以他们吃不了才给我的?”
“哦哦哦~这样啊,可这东西我怎么没见呢?”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亡灵你见过?”
被梅浅怼了的长安倒是不生气,他摇头,对着手里那黑黢黢的土豆顿时感觉心里的负担也少了一些。
他学着梅浅吃着沙软鲜香的土豆,默默地他这就又想起来他刚才想说问什么来着。
“那个……你刚才打听了什么消息啊?”
梅浅听见长安的问题,这便赶紧将手中的土豆吃个干净,以防回头自己一边吃一边说把自己呛到了。
把土豆吃完,梅浅坐在帐子外的草堆上吹着凉风说道:“我要了一副醉兴县以前的城防图,意外发现醉兴县居然不止一条密道。”
“果真?!”
长安震惊,他不知道梅浅她找谁要的,他只知道有不止一条密道的时候惊喜万分。
这样一来,他们也有更多的选择了!
“嗯……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密道不会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吧?”
梅浅一想到先前出了密道就被皇城司的人逮了个正着,她就心有阴影。
“这倒是不会,这种东西除了当地的总领官员也就是一些陛下的情报机构知道。”
梅浅:“……”
所以这密道皇城司也有可能知道的?
梅浅抓着一把干草揪了揪,之后又在手掌心搓了半天,将皇城司这个变数纳入了思考范围。
“你是打算让长平用这个密道将那些大人救走?”
“原来想着万不得已确实可以这样,不过——你都提到了皇城司,我觉得咱们的人尽量不露面最好。”
让长平出手这并非梅浅的最优解,如何这把人这么救出来送回去不引起皇帝怀疑才要紧!
“我先前在醉兴县里的时候听见有说和谈的使臣是带兵过来的吧?只不过没有入城。”
梅浅记得数量算不得多少,但是也是有小几千人马的。
被梅浅一提醒,长安也想了起来,说到:“对,大约三千,都在江边,都是威远侯手下的人马,同样也是禁军。”
听着长安说的话,梅浅眉头也渐渐舒缓开来,说道:“所以,咱们着急,那些士兵估计也着急吧?”
梅浅转头看向长安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长安也很快明白了梅浅的意思,只是长安有些犹豫问道:“他们真的敢去救人么?”
“不敢,他们是打算当逃兵不成?你以为他们这群士兵真的敢丢下这些官员直接乘船回江南?
他们可是禁军哎,这要是跑了,那皇帝能放心让他们再做禁军?”
要是真的出事了,皇帝能放心一群有事就逃跑的士兵?
正如梅浅说的那般,此刻停在江边废弃码头上的那支士兵此刻也十分外焦躁。
哨兵望着与他们行船停泊只有几里的西戎人建造的码头那边,夜晚,那处码头依旧灯火通明。
这些日子,西戎人建造码头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止,那种势必要过江的架势,他们这些大老粗都可能看得出来,这可不妙。
“怎么办?侯爷和诸位大人这是困在了城里出不来,派人去问都被打了回来,这可怎么办啊?”
副将章台和另外几名肖继安的亲信神色憔悴,显然为了这事闹得。
“这两日西戎兵不断收缩兵力朝着醉兴县的方向聚拢,听说是永宁王的军队打了过来。”
“这军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
“慎言!”
副将瞪了眼那名口不择言之人,让其闭嘴。
大家心里都有数,为什么永宁王会打过来,还不是为了这个和谈之事?
他们侯爷私底下也不知道嘟囔这事多少回了,这事要是谈成了那真就是江北这块地就没了!
他们这群人可都是变相的卖国贼!
谁想背负这个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