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血口喷人!”
陈阿才快气死了,自己明明是苦主,怎么忽然就被无赖成了拍花子的?!
“明明是你们偷了我主家的首饰还到我家当铺说是自家东西,前来典当骗钱在先!”
陈阿才嘴皮子那叫一个顺溜,见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于是立刻张口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呸!”
谁知梅老太一口唾沫就啐到了对方脸上,道:“你这王八羔子!你胡咧咧什么?从刚才莫名其妙就冲到咱们家认错人骂骂咧咧一番,现在给我们家泼脏水,你这人究竟几个意思?!”
“就是啊!刚才上来你就喊错我祖母的姓氏,你连我家究竟叫什么都不知道上来就诬赖。
若非歹人,莫不是你这人在主家面前犯了大错,眼下逼急了想找人顶锅不成?
再说了,谁家傻子偷完东西就能冲到人家面前销赃的?”梅浅面带鄙夷与怀疑之色,说道,“你以为旁人都跟你傻了不成?”
“你!”
陈阿才瞪大了眼睛望着当日在当铺里不声不响的小丫头,居然这么能说?
林勤在一旁听了更是眉头紧皱不已。
梅家不论是他师父家还是自己的妻子口中都是极好的人,自己虽然接触没多久,但是他也感觉得出来梅家不是坏人。
而这位口口声声说梅家人坑了他们,那气愤争辩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作假。
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怎么可能认错?我这双眼睛……只要是过了我的眼的,就没有我忘记的!你们祖孙二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陈阿才语气笃定,说完,他又恍然大悟,“好哇!你们当初就为了防着销赃后续,当时这才连名字都换了?!”
“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说不认识你,你说见过就见过?
喊错名字又说是我们之前报错了姓名,就凭你空口白牙一张嘴你就想欺负我们老百姓不成?”
梅老太一脸气愤,又瞪着陈阿才,说道:“周围人评评理啊,好端端的自家走路上忽然有人冲过来赖上你,叫不出你的身份不成,还赖假冒身份骗他钱财,要你还钱,你们会怎么想?”
“脑有疾。”
“心怀不轨!”
这时候人群里便有人心直口快帮腔,梅浅见状,也道:
“要不,还是报官吧,这人若是心有歹意抓了正好。
若是脑有疾,想来家里人也是找不到了这才放纵在此发疯发狂,不若报了官,帮他找一找家人吧?”
陈阿才刚要张口应好,忽然间他哑巴了。
不行!
不能见官!
陈阿才下意识地看向周围,心里期待着自家家主已经拜了佛走人了。
这要是真的见了官,闹到了官府,就光是他这身份上报就是个麻烦。
他这身份是怎么报呢?
是礼部侍郎陈峻纬宅子的新管家?
还是兴安陈氏的一位管事?
一想到今天面对陈崔禾的场景,陈阿才又抬头看向梅浅他们,先前他刚刚发现梅老太的时候,也是激动与一腔怨愤让他心想着要拉人去见官。
这般被对方提起的时候,陈阿才才发现这不行啊!
此刻他抬头再次看向刚才极力否认的梅老太,以及对上站在梅老太身后的梅浅。
从刚才开始,这小娘子就利用旁人舆论将他的身份往疯了、傻了、心存不轨的方向引,想到这二人居然一点也不惧怕入公堂,想来也有后手。
这要是见官也没成功,回头因为这事传到了家主的耳中,陈阿才一想到这几日面对陈崔禾的场景,陈阿才不由得身子抖了抖、两股战战。
“不不不不……”
见陈阿才那神情挣扎片刻之后忽然张口抗拒见官,梅浅忍不住轻笑:“呦,果然心虚了?”
“我才没有!”他越是这般,越显得心虚。
朝着梅浅恼羞成怒吼完,陈阿才有些恼恨地盯着梅浅,这丫头从刚才就一直这样,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有话说,真当讨厌!
“哦,那为什么不见官?难不成是怕你认错了人,又将自己做的丑事抖落到了官老爷面前,丢了你家的面子不成?”
一下就被梅浅戳破面子的陈阿才终于绷不住了,气得浑身直抖,迈开脚步想要离开了这里,但是他又气不过,瞪了眼梅浅,憋红了一张脸吼道:“你给我等着!我才没认错人!”
“哦,那你先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为谁家做事,以后咱们也好当面对质啊~”
“你、你、你休想!”
虎头蛇尾,陈阿才憋了这么一句话掉头一瘸一拐地就往山下跑,这不只是梅家人,连围观的众人眼下也不得不说上一句“这人脑有疾。”
梅老太更是一声“晦气”结束今天战斗。
而梅浅又恢复了一向安静不言语的模样,只是刚才她那般行为已经被林勤,以及站在人群之外的另一伙人注意到了。
“主君,陈阿才他……”
“晚上你亲送他去族叔那边,让他最近莫要出来丢人。还有……调查一下和陈阿才起冲突的这家。”
“是。”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