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想离婚?”霍苏白蹙眉,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只是盯着微凉好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没有想离婚,从来都没想过。”他道,直直看着微凉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人就没有太多的起伏,这让霍苏白很受伤。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他允许他的碰触、拥抱,可唯独不给他回应了了。
“微凉……”
她扬眉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娶了你,就再也么没想过离婚!”他道,一字一句都专注。
“哦,是吗?”那么明显的质疑,霍苏白怎么就听不出来。
“你不信我了。”
微凉沉默,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聊天就此冷场,霍苏白觉得,两个人再未有过这样的情景。
“我没有对你说过关于离婚的任何字眼。”霍苏白再三的强调。
微凉却始终低着头,再多说,再多说些什么,都没有用。
霍苏白蹙起眉头,看着微凉,她垂着脑袋,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参与感似的。
病房里的气氛特别的凝滞,空气,霍苏白觉得稀薄无比,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应门的是微凉。
肖莫探进脑袋来,微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些悲痛的波动,走到门口,“都……办好了?”
肖莫点头,“都已经办好了!”
然后霍苏白看到微凉,手指微微颤抖的,抚着自己的额头,“等我,等我身体好一些,那就回国,安葬吧!”
“好。”肖莫道。
今天肖莫去处理了夏之遇的后事。
“我问过医生,下午你还得打个吊瓶。”肖莫道。
微凉点头,“好。”
然后,她就乖乖的走到了病房,到病床上躺下,眼神怔怔的。
霍苏白盯着她的萧瑟的背影,只觉得喉头酸涩难受。
“你……没告诉她?”肖莫问,自然也是知道霍苏白在香城受伤的事情。
霍苏白叹息,“她这状态,你要我怎么说?”
肖莫看了霍苏白,开口:“苏白,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真的太大了,她亲眼看到了夏之遇中枪倒在她的面前,这跟她爸爸过世是不同的。”
“我明白。”霍苏白道,“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她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在她的身边的。
不要说微凉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要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心理上都会承受不住的。
所以,他大概能猜测到她当时的绝望,所以,今天的这一切,他没法怨她!
从门口,看着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那么白,轻轻闭着眼睛,她累极了……可就是不愿意软弱下来休息,这才是最让他心疼的。
……
傍晚的时候,微凉睡着了,霍苏白守在床边,只是轻轻吻着她的指尖。
沉沉带着晚饭进来,看着霍苏白。
霍苏白望着他,“怎么,不认识姐夫了?”
沉沉低着头,“认识,我当然认识姐夫了,姐夫,我姐姐,很难过……我听妈妈说,姐姐是跟之遇哥哥一同推进医院的,姐姐的身上都是血,有她自己的血,也有之遇哥哥的血,总之……我觉得姐姐的心痛死了!”
就连胤然的出生,都没法让姐姐真正的开心起来。
妈妈说,姐姐太苦了,怕她熬不住!
沉沉不知道姐夫能不能让姐姐不痛了。
“都是姐夫的错,姐夫没有保护好你姐姐。”霍苏白道。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室内光线暗,只是隐约能看到他脸部的轮廓,非常好看。
微凉明白的,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跟霍苏白没有关系。
她怨不得他的……
她希望自己是变得强大起来,就算没有霍苏白,没有夏之遇在身边的时候,也能保护好她能保护的人。
而不是,只要霍苏白不在身边,她自己就总是出事。
经历了这么多,她无法再忽视自己自身存在的问题,也无法再一如既往的,像个傻瓜一样就依赖着他。
她不想这样,她想,她想做那个,能保护别人的人,而不是总是受保护的那个!
“醒了?”
“嗯。”微凉应,然后坐起来,看着点滴,就剩下最后一点了。
护士进来,给她拔了针。
她才开始吃晚饭,她要认真的生活,要认真的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让任何人再担心她。
她低头吃着东西。
沉沉溜溜走了,他现在怕见姐夫,生怕把胤然的事情告诉姐夫……
房间里又剩下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