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苏白进到病房里,乔茗蜷缩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无比。
而一家人的情绪都特别低落,都沉浸在乔茗的丧子之痛里。
孩子太小,今天一大早,夏之遇亲自操办的,一切从简的将这孩子葬了。
薄家老太太拿着拐杖,“她呢,那个罪魁祸首呢,怎么没过来?”
霍苏白脸色特别的难堪:“什么叫罪魁祸首,事情到现在都不清楚,怎么叫罪魁祸首?”忍不了薄家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其实今天自己也不该过来,管他们怎么想,反正一向有理的也都没理了。
夏之遇从墓园回来,就倚在墙边,一直一言不发。
“小舅,我的孩子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帮着她说话!”乔茗虚弱的说,眼神冰冷的看着霍苏白,“小舅我恨你,我恨你助纣为虐!”
霍苏白懒得为这种事情辩解,因为知道,辩解也没有用,薄家向来都不讲理,多说也不过是浪费唇舌。
“如果叫我来,就是为了吵的,那抱歉……我有事,就先走了,茗茗,还记得嘛,小舅在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要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你不肯听,孩子的事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霍苏白一字一句,没有温度。
乔茗脸色白了白,“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之前就诅咒我的孩子,现在孩子出事了,你满意了吧?”
霍苏白摇头,早就知道她已无药可救,还心存幻想!
“阿暮……”薄樱忽然开口。
霍苏白转过身来。
“你出来,我想跟你谈一谈。”
霍苏白跟着薄樱走出病房,长长地医院走廊里,薄樱似乎一夜就老了十岁,“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茗茗做了不好的事情,那能不能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不要追究。”
霍苏白看着薄樱,“薄家最聪明的就是大姐了,什么事情看的清楚明白的也是大姐……显然这些天,大姐把事情都看的清楚,想的明白了。”
“你给姐句话。”
“没有如果,茗茗做了不好的事情,大姐,傅家人命怎么饶得过,怎么能不追究,如果我不追究,我在傅微凉面前怎么自处?那才是真正的助纣为虐。”
薄樱仰起头来,“也就是说,你不肯答应?”
“不是不肯,是不能!”霍苏白抿唇。“是非曲直,你我都分的明白,我的心也明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大家作为母亲,可以顾念自己的女儿,可别人也是孩子的父亲,傅家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他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的,至今还不能开口说话,你告诉我,就算是金子做的面子,这面子能给吗?”
“可是……茗茗,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这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薄樱说,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可她也是没有办法!
“大姐,您最是明白了,昨天夏之遇跟茗茗,还有微凉,一同来的医院,如果真的是微凉推的明明,那个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未加指责,是什么意思?”
薄樱脸色白了,夏之遇对茗茗也未有过一丝安慰。
薄樱闭上眼睛:“既然不肯,那就不要怪大姐,护女心切……”
霍苏白还没多说什么。
米夏就匆匆的朝这边跑来,“不好了,微凉滚下楼梯了……”
“什么?”霍苏白脸色变了。
薄樱想要跟过来,霍苏白回过头,“不要跟过来。”
不用米夏说什么,他大概就已经猜到了,病房里,唯独少了薄尧。
他怎么就这么大意,怎么就敢拿童喻的事情来笃定薄尧那个变态不会轻举妄动呢?
霍苏白后悔。
脚步匆匆,却忽然站定,回过头来,看着薄樱:“你们最好祈祷她不要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否则……我让你们薄家血债血偿!我护起妻来,比你护女儿还要可怕!”
薄樱一怔,从未见过阿暮这么冰凉恐怖的眼神。
从住院部到门诊楼,不过短短的几分钟,霍苏白的心绞痛。
“米夏,到底怎么回事?是薄尧吗?”
“不是薄尧,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可是我看到薄尧就在对面了。”
霍苏白闭眼,不是他,还有谁?
“我跟微凉已经到门诊了,就等着王大夫让我们进去了,然后一个陌生男人就过来了,谁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就拉着微凉走……”
他径直朝微凉走过来,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这样的谈话,让微凉跟米夏都懵了。
微凉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没理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米夏拿出手机想给霍苏白打电话,可手机被那男人夺过来扔到了地上摔碎了。
这是妇科,大都是大着肚子的孕妇,就有几个男人也是一脸疑问的以为是夫妻俩吵架。
“怎么,想给那个野男人报信儿?”那个男人恶狠狠的瞪着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