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待在肖姨房间许久,自己也很困,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睡,闭上眼,睡不着,主要是心中不愿接受父亲过世这个事实……
去找霍苏白,没在客厅,问了陈婶儿才得知,霍苏白在外面打电话。
院子在冬日里特别的安静,霍苏白就穿着一件羊毛衫背对着她在讲电话,口气不好。
“怎么,薄家人就不能例行询问了?”霍苏白的口气沉冷,非常的不悦,“在事发的时间段,我亲眼看到薄家的车子过去,而且开车的就是乔茗的司机,我有理由怀疑,我岳父是被谋害的……”
微凉就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
这一刻,真的对霍苏白充满了感激,觉得他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在得知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人之后,她一时间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与他相处……对于她自己与霍苏白的婚姻关系,她是乱的,无法做出很正确的判断来。
不过,这几天他跟小舅舅忙前忙后的,一点都没有闲着,他还要留意警方这边的事情,可谓是尽心竭力的。
当然,还得防着媒体捕风捉影,在这个脆弱的时候,怕媒体胡乱猜疑撰写,让她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微凉心里感激他,当然,也喜欢他……却感觉自己不敢靠近他了……
怕自己会对他越陷越深,而自己会愈加的痛。
“我不管,明天必须要找乔茗谈话,无论什么方式,诈也得诈出来,你们怕得罪薄家,就不怕得罪我霍苏白?”
微凉悄然离开,像来时那般无声。
夏之遇从西面院子过来,与微凉碰了个照面。
这几天都顾不上他,此时夏之遇给她的感觉很颓,他的气色很不好。
“微凉,是不是爸的事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夏之遇问,心里很痛苦,“你呢,怎么样?”
微凉垂下眼,“除了面对,没有好的办法。”
夏之遇很想对她说,你还有我,可这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微凉,你相信我,不是我推的爸,我来的时候……爸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知道。”微凉开口,心真的很累,“早些睡吧。”
微凉不想跟夏之遇多谈,或许自己是小人之心,毕竟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夏之遇在场,是乔茗跟夏之遇在场,乔茗先行离开了,还是怎么样?不得而知。
毕竟,乔茗现在是夏之遇的妻子,这显然是不妥当的。
霍苏白,自己不敢太过依赖了。
而夏之遇,是更不能指望了。
微凉强撑着自己,一步步的朝前走,走一步,看一步!
……
第二天的葬礼,南远市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雨里夹着雪粒儿,噼里啪啦的打在伞上。
仪式结束,人群散去。
西山墓园,在冬日里格外的寂静荒凉。
“我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微凉说,握着肖云的手,“妈,您先……带着沉沉回家,天太凉了,别让沉沉再感冒了。”
“好,别待久了,不然我不放心。”
“好。”她应着,看霍苏白一眼:“你也回去。”
霍苏白蹙眉,“不行。”
微凉委屈:“我想一个人,一个人陪着我爸说会儿话,也不行吗?”
“我在你身后,不打扰。”霍苏白说,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她一个人在山上不行,他必须要在身边。
微凉知道拗不过他,只能答应。
山上留下她与霍苏白。
微凉自己并没有嚎啕大哭,额头抵在冰凉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爸,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会再哭,也会照顾好沉沉跟我妈的。”哭,父亲也回不来。
在医院的时候,无论她怎么挽留,都留不住父亲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无论再悲痛、再难过,眼泪再多,也没有用,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父亲离开,对她而言,是剜心的痛。
她会替自己的父亲讨回公道。
霍苏白以为她会嚎啕大哭,把闷在心里这么多天的情绪,发泄出来。
然而,她没有,只是蹲在那像是往常跟父亲聊天一样。
有一搭的,聊着一些琐碎的往事,就如同父亲在她的对面似的。
“走吧,山上冷,你穿的单薄了些。”微凉起了身,对霍苏白说,客客气气的。
微凉与他撑着一把伞,上山的台阶上有雪粒儿,有些滑,他伸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护着她,不想她摔倒。
微凉抬眸看他一眼,开口:“谢谢。”
霍苏白挑了下眉梢,淡淡的不高兴,因为微凉对他的客气。
微凉能感觉到霍苏白在看她,跟他说:“我等会想去见一下乔茗,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