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权定了定神,招呼着周围的仆从安抚好受惊的宾客,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原本稍远的宾客都慢慢靠拢过来,纷纷打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到底是谁出手打伤了我的儿子?现在站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魏安权一双眼睛缓缓扫过桌上的众人,在瞥见叶尘面貌的时候眼瞳微缩,心里升腾起不好的念想。
“叶先生怎么也在此处,让你看到此番景象真是深感冒昧,都是小儿不懂事,年轻人之间意气之争,这才闹出了笑话。”
叶尘微怔,怎么看上去这老头似乎认识自己。叶尘又眯了眯眼,记忆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当时的场景也和现在类似,周围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我对你还是有点印象,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又见面了。”
叶尘没想到自家班长的家世竟然是药材贩子,而这魏安权恰恰就是之前目睹了叶尘与何思邈豪赌的其中一人。看来今天的麻烦会比自己想象中更容易解决。
“不知叶先生有没有看到出手伤人的犯人,我会尽快将他带走,不打扰叶先生继续用餐。”
“这可就很难办了
,如果你把他带走了,我这继续用餐就很有问题了。”
魏安权心里打鼓,他最不愿见到的情况似乎昭然若揭,心里仅仅存着一丝侥幸。
“此话怎讲?”
“因为我就是那个出手打伤你儿子的人,你要是把我带走,我自然吃不了饭。”
叶尘一张脸似笑非笑,看向魏安权的眼神饶有兴致。
“叶先生说笑了,这其中怕是有些什么误会,我怎敢对你动手。”
魏安权一颗心跌进了深渊,自家儿子为啥给自己招来了这么一个煞星,现在真是啪啪打脸,方才还叫嚣着给人家留全尸,这会儿反而连人都不敢带走。
“爸,你还跟他废话什么啊,赶紧把他抓起来啊。”
被两人扶着的魏延枫莫名其妙地盯着魏安权与叶尘一来一回地说着话,忍不住出言催促自家老爹赶紧把叶尘抓住。
“混账,你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叶先生生气了?你现在这副样子都是你平时咎由自取惯了,你活该。”
魏延枫看着魏安权竟把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出的话也没了分寸。
“老爹你是不是气傻了,我现在可是被人打伤了,你按着我骂干
什么?”
“我看你才是真傻,还不快跟叶先生道歉。”
魏安权其实并不惧怕叶尘这个人,真正带给他压力的是现在正和叶尘积极合作的柳之槐。何思邈之前便整合了许多资源,隐隐已经超越了柳之槐这个江海市最大的地头蛇,可谁成想,一代药王顷刻间没了生息,而其产业也在一夜之间易手他人。更恐怖的是,这个接收了何思邈家产的人居然和柳之槐谈起了合作,可以说现在柳之槐几乎能在江海市的药材圈子里一手遮天,自己只能仰仗他人的鼻息苟活着。
“叶先生?什么叶先生?”
被怒极的魏安权扇了一巴掌后,魏延枫这才完全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父亲对叶尘的称呼,心中的震撼与惊异似如火山喷发。
“叶先生今天心情好只是小惩你一下,不然我都不敢拉下老脸来为你求情。平日里我就是放纵你太多,现在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魏安权看似在数落魏延枫,可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叶尘能看在他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今天的事也就这么揭过了。
“既然前辈特意为你求情,我也不计较太多。日后还是带着新娘子多去
医院做做产检,我今天说出真相来也是为了你们能够从长计议。”
魏安权听到叶尘的话后同样诧异地瞥向嘉慧的腹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真的发现新娘的腹部似乎有些微微隆起。
“叶先生的话是否确有其事?”
魏安权一脸严肃地盯着嘉慧,脸色苍白的新娘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只是拼命地摇着头,嘴里的话却前言不搭后语。
“不是的,我没有怀孕,不是,孩子肯定是延枫的……”
听到嘉慧语无伦次的发言,魏安权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他缓缓闭上了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荡。
“看来前辈应该有些家事要处理,叶某也不好再叨扰了,就先行告辞了。”
叶尘眼见事情已经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自己也不用过多地担忧带来的麻烦,再没了待在此处的兴致。
魏安权巴不得这煞星赶快离开,嘴唇嗫嚅着,气得连向叶尘客气一句的心力也没了。
“我觉得我今天亲自参与了一场大戏,虽然我不是主角,但是我很过瘾。”
宿舍四人都上了车,被接二连三的冲击弄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付浒坐在后排
座上砸吧着嘴,似乎仍在回味今日怒怼班长的滋味。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