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入夜微凉。
空中乌云遍布,笼罩着整座京都。
一群黑衣暗卫立足屋顶,黑色面纱遮掩面容,为首的男子有着一双厉眸,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事物,缓缓将其尽数收入眼底。
半晌,一辆华丽的马车渐渐停在陈府。
马车上的人戴着斗笠,长面纱使人看不清面相,不一会儿,陈府大门打开,里头的人恭敬出来迎接。
不多时,府邸后院处,悄无声息进入几人。
书房灯火通明,来人身披黑色披风,他取下头上斗笠,露出一张冰冷的脸。
陈章双手举至与肩平齐,笑道:“王爷。”
来人正是定南王,他瞥了眼书桌上摆的棋盘,再又听到陈章含笑的声音,顿时怒火骤然而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下棋!”定南王冷笑怒瞪陈章,他直朝着书桌后位置坐下。
陈章看着书房中最尊贵的位置被人坐了,眼神眸色不变,唯有垂落于袖子中的手,微微收拢几分。
他露出笑容,眼尾褶子浓厚,“王爷不必如此动怒,今夜前来的目的,应是为了疯太子的事吧?”
“哼!”
定南王冷嗤,不满盯着满脸褶子的陈章,他怒火盛浓:“墨烬临这个毛头小子,已经快要爬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说罢,他高傲抬头,饱含怒火的眼眸中,流露不屑。
“你可莫要忘了,你与本王如今在同一条船上,若是本王的事儿被查出来,左相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不屑的轻蔑声音,在书房中回荡。
房中烛火摇曳,时而‘劈啪’作响。
房顶处,三个黑衣人静静伏首,最不起眼的位置,一块青瓦慢慢挪开。
青瓦被挪开半个巴掌大小的位置,此处位于书房角落,便是整块挪开也不会令人发现。
三人透过小洞,看到了一脸盛怒的定南王,还有笑得同只狐狸一样的陈章。
陈章摸着长胡笑了笑,眼底笑意收敛几分,透着几分冷色,他不轻不重开口:“王爷此话严重了,太子殿下行事一向嚣张,老夫虽归顺王爷,然太子殿下未查到陈家来,老夫自然也没理由去找他的茬。”
望着一副笑眯眯神色的陈章,定南王不屑‘呸’着口水,这一幕直让陈章笑容消失。
“陈章,你可不要忘了,当初苏皇后的事情,可是你穿出去的,如今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定南王讥讽笑着,这糟老头莫不是以为墨烬临没有计较苏皇后的事情,他便能相安无事不成?
墨烬临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狼崽子,他绝对不会任由陈章蹦哒多久。
况且,当初找上他合作之人,可是陈章呐。
如今事已成,墨烬临的名声尽毁。
陈章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这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定南王垂下染着杀气的眸色,他轻抬眸与陈章对视,语气冰冷:“废话本王不与你多说,也不想与你周旋。”
“墨烬临已经查到了凌江,说明他对我们已有怀疑,凌江总共就那么大,想知道那里秘密十分简单,况且…”
说着,他停顿笑了笑与陈章浑浊的双眼对视,笑容深意极强:“况且左相大人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忘记了当初你派去传播苏皇后之事的人了?”
闻声,陈章皱起稀疏的眉,心猛然沉下。
他压着嘴角,神色极为难看。
传播苏皇后长明灯之事的人,距今已经消失三个多月。
墨烬临的手段阴狠,如果他抓了这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刑罚用尽,为的就是窥探出那人口中消息。
在生死面前,此人也很难不为了保全自己,而全盘托出…
陈章脸色骤沉,眉宇间流露阴郁。
定南王见他这幅样子,放肆的哈哈大笑,笑声含着嘲讽,在书房中回荡许久。
毫不客气的讥讽,可以看出定南王与陈家的合作关系,并没有多好。
“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小看墨烬临,你却是非不听。”定南王不屑扬唇,笑容讥讽的厉害,让人看后心中不是滋味。
陈章彻底黑沉了脸色,他眸色幽深,意味不明的盯着定南王,眸中怒火翻涌。
身为左相多年,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气。
就算是天玄帝,也得给他三分颜面。
定南王瞥了眼他,轻笑嘲讽:“左相大人也不要嫌本王的话难听,你我同心,才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微微眯了眯眼眸,掩盖了眸中浓稠的杀意与寒冷。
天玄国本该是他的才对,偏生就因为天玄帝占据了嫡长子三个字,使得他处处都要低他一等。
如此侮辱,他如何能忍受!
陈章紧紧掐着拳头,他深吸一口气,强挤出笑容,缓和语气:“王爷说的对,是老夫多想了。”
为了大业,为了至高无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此刻他在忍耐一些也无妨!
二人心怀鬼胎,明面上看似现在一条线上,暗中却是双方都要至对方死地,都想要抓住对方的把柄。
屋顶将书房中所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