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白糯糯躺在宽大的床上。
她直勾勾盯着床顶,凭着妖精的福气,一双黑溜溜的眸,也还能看清床顶样貌,视线还算清明。
“唉…也不知墨哥哥在凌江怎么样了,有没有想糯糯…”
小人参精惆怅的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睡意。
她鲤鱼打挺一溜爬了起来,迈着坚挺的步伐走到桌边,小胖手抽出火折子,撅着小嘴吹气点燃蜡烛。
烛光幽暗,白糯糯手拿着蜡烛,慢慢走到屋中梳妆镜前,最后她拉开一个抽屉。
暗黄色的暖光照映眼前一切事物,只见抽屉中,躺着一堆细长条的须须。
白糯糯望着自己这段时间自然落下的须须,又叹了一口气,“糯糯都存下这么多的须须了,怎么墨哥哥还未回来呀…”
从仙界下凡的白糯糯,她最关注的人便就是墨烬临。
一开始分别时,虽然不舍,却在短短几日后平复了情绪。
可伴随着的分别时间越来越久,小人参精对墨烬临的思念也越来越重。
这段日子,她除了白日里在国子监混日子,夜里也会经常去大坑中吸收灵气。
纯白的灵气,像是小人参精的内心,洁白而又纯漂。
突然,惆怅的白糯糯眼神微亮。
“要不…糯糯偷偷用灵气日行千里去见见墨哥哥?”她摸着下巴,觉得可行。
小人参精兴冲冲抓起人参须须,纯粹的灵气从指尖冒出,白色小光团照亮整间屋子。
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白糯糯猛然收回手。
“不行不行,墨哥哥说了,让我好好在宫里等他,糯糯不能随意乱走…”
白糯糯疯狂摇着头,想要将去凌江的想法压下。
垂眉苦脸的小人参精,又重新趴回床上。
一晃眼,春去秋来,竟是过去了两个月。
国子监庭院内,茂盛的巨树时而落下三两枯叶。
靠窗坐的粉嫩小奶团,她轻轻晃了晃头,发髻小流苏跟着摆动。
“唉…”
白糯糯幽幽叹了口气,亮晶晶的黑眸掩上一层灰,似遮住了发光的耀眼明珠。
她惆怅的抬手撑着下巴,小脑袋静静地架在手上,眼睛不停的追随巨树落下的绿叶。
一个月有三十日,如今距离墨哥哥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整整七十五日…
唉,也不知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刘太傅授课的声音越来越飘渺,白糯糯小嘴扁在一起,肉嘟嘟的肉肉挤压在小胖手上,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明而又含着几分落寞。
“糯糯…快别伤感啦!刘太傅都瞪你了!”
武清荷被刘太傅盯着神色慌张,她连忙推着坐在身旁的小奶团。
这糯糯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日上课总是不用心,便就是太傅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今日就更吓人了,不仅多愁善感的不停叹气,还时不时就吸两下鼻子。
虽不清楚怎么了,但看着还真怪叫人心疼的。
白糯糯不理不睬继续趴着,整颗心都扑在思念墨烬临中,哪儿还顾得了旁的话。
授课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下,一股幽幽的目光,直面而来。
刘太傅气的猛将书摔在桌上,他吹胡子瞪眼看着白糯糯,气的心口跳动不止,“五公主!”
“若是五公主不愿听老夫授课,大可以向陛下说明缘由,也省的在这儿委屈了公主!”
骤然听到克制怒火的声音,白糯糯慢吞吞抬头,一双微湿的黑眸紧紧与刘太傅对视。
刘太傅:“…”
他暗中咬咬牙,努力让自己忽视这道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脸庞稚嫩的白糯糯,怒火微微消散,所又更加来气。
“公主,您年幼性子不稳,老夫能够接受,毕竟您还小。”说完,刘太傅重重冷哼,似苦口婆心:“可您能不能在老夫授课时,装都装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每次一抬头,总能看见白糯糯走神的画面。
这对于教了半辈子的太傅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儿。
起初的时候,刘太傅还能告诉自己,公主年幼她不听边不听,可天玄帝那边,还隔三差五便派人来询问,要么就是太后也派人来。
孩子不愿学,作为教导多年的太傅,他亦是愁得很,又无奈至极。
白糯糯眨着微湿的眼睛,眉眼满是委屈,“糯糯听不进去…”
人类的书可太难懂了,她在国子监都两个多月了,什么事儿都摸清楚了,唯独这些人类的书籍,是怎么也看不懂。
前几日她与臭狐狸好不容易和好,给臭狐狸看了她的书本,连他那般聪明的妖精也看不懂人类的书,就更别说她这只小人参精了。
室内哄堂大笑,最先发出不屑嗤笑之人,正是墨永安。
她瞥了眼白糯糯,冷笑阴阳怪气道:“自己蠢笨也就罢了,还连累太傅一直生气,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却还要装出一副可怜相!”
真是不知父皇让小贱人来国子监究竟是为了什么!
“糯糯才不蠢笨…”
白糯糯下意识回怼,对上墨永安轻蔑的目光时,她赫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