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不止,墨烬临黑眸愈冷,杀意渐浓。
手中力道越重,乃至玉指手背青筋暴起。
小人参精小心翼翼趴在墨烬临肩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下巴的伤。
她弱弱回头,望向一直求饶的齐妃,心中不禁纠结起来。
唔…
推她的小女娃,除了推她以外,好似也未曾做过什么坏事儿…
不如,她就大慈大悲求一求墨哥哥,让他放了那个小女娃?
白糯糯犹豫了几秒,眼中闪过纠结之色。
未曾在人间生活过的小妖精,压根不知人类丑陋的一面。
三公主虽年岁不大,可在她这个年龄,早已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年岁了。
她这般恶毒冲一个外表三岁的小人参精下手,可见心思歹毒。
小人参精脑袋简单,从未想过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她又犹豫了一秒,慢吞吞伸出两手,捧着墨烬临的俊脸,迫使他转头与自己对视。
脸上杀意未褪,眼底狠厉阴沉。
白糯糯吓得心头一跳,险些没忍住叫出来,她紧张缩回手,弱弱开口:“墨哥哥…糯糯不想她死…”
言外之意,是不想墨烬临将三公主杀了。
齐妃一听这话,也不再求天玄帝了,转头朝着白糯糯爬来磕头:“公主您大慈大悲放过永安吧,永安日后一定不敢再与您为敌!”
长相温软的齐妃,简直长在了白糯糯喜爱的点上。
她暗中捏紧小胖手,正视墨烬临。
只是双眼一对视,仍是怕他眼中愠怒。
白糯糯眨着眼睛,缩头求饶:“墨哥哥,您就大慈大悲放过她吧…”
她学着齐妃的话,现学现卖。
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她被墨烬临瞪的不敢再多说,赶紧闭上小嘴。
“孤替你出气,你个蠢笨的小东西,还能对伤你之人生出怜悯!”
墨烬临气急败坏甩开三公主,玉指用力戳着白糯糯额头,浑身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态。
白糯糯睁着杏眼,小嘴巴一拢扁在一起,小脸委屈。
糯糯可是活了千年的人参精,她才不要同一个人间的孩子计较呢!
她才不是蠢笨,她这是善良才对咩!
白糯糯撇撇嘴,小脚乱踢了几下,爬在墨烬临肩头,肉嘟嘟的唇贴近墨烬临耳。
“糯糯是人参精呀,休养一段日子就没事啦,可那猴一样的小女娃不一样,她死了就真死啦!”
娇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呼出的一股热气带着几分奶香。
墨烬临不自在摸了摸滚烫的耳,神色仍是凶巴巴:“罢了,你要怎样就怎样,今日是你放过的她,待来日她再欺负你,你可别来找孤!”
此一事,疯太子这句话下,拉下了帷幕。
齐妃这才敢去抱摔落在地的女儿,看着吓晕了的女儿,齐妃满眼都是心疼。
目光落在三公主额头上的红肿包时,更是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泪。
望着这一幕,墨烬临不屑挪开目光,抱着白白胖胖的小人参精便离开了乾清殿。
一双眼睛黏在墨烬临身上的天玄帝,见他一走,也赶忙跟了上去。
一时间,殿中少了许多人。
陈锦素目光阴沉望着齐妃,不停的咬牙。
墨烬临因为糯儿心善的缘故,放过了三公主。
可她向来睚眦必报,她能打骂糯儿这贱丫头,旁人却不允许!
“本宫允许你走了?”
陈锦素冷笑上前,堵住了抱着三公主准备离开寻太医的齐妃。
齐妃一听这话,愣了一秒后,快速反应过来陈锦素这是要与她计较此事。
她彻底崩溃,泪珠像断线珍珠般落下:“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永安已昏迷,有什么事儿不能等臣妾寻到太医再来说吗?况且太子殿下都不与臣妾计较了,您还要计较什么呀!”
担心女儿就此受重伤,齐妃说完便想推开陈锦素。
然,齐妃只是一个小小工部侍郎之女,她在身为贵妃的陈锦素面前,终究是没有底气。
陈锦素扯唇嘲讽:“你的女儿伤了本宫女儿,你还来问本宫要计较什么,齐孜玉,你说本宫想要计较什么?”
她怒极反笑,只觉得齐孜玉说的话极为搞笑。
她向来也算嚣张,做的事却是行的正坐得端,就算行事被抓住小辫子,那她也是敢作敢当。
齐孜玉这幅崩溃样子,当真令人笑掉大牙。
“你也不必寻太医了,不如等本宫出完气,一同寻太医去。”
陈锦素扬唇一笑,笑容明媚,眼中却满是森冷寒意。
齐孜玉不由哆嗦,下意识抱着三公主侧身,神色警惕:“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应她的,只有陈锦素越发浓烈的笑。
珠钗与护甲,向来是后宫女人杀人的利器。
自上次陈锦素指甲被墨烬临派人拔了后,她便日夜都戴着这纤长护甲,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她没有指甲一事。
如今倒好,成了她出气的工具。
陈锦素阴森冷笑,红唇上扬。
她伸手朝着三公主摸去,在齐孜玉未反应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