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倚殿。
拉长脸的陈左相跨入殿内,他神色凶怒,气汹汹朝着殿内神色苍白的女人走去。
‘啪’的一声,传来了清脆的巴掌声。
陈锦素保持着被甩巴掌姿势,而后慢慢抬起头,白皙的肌肤上,瞬间印出一个红掌印。
“逆女!逆女!”
陈左相气的吹胡子瞪眼,眼中满是阴鸷的凶光,这一巴掌压根解不了他的气。
“谁准你私下惹怒疯太子的!”
陈左相横眉怒目,花白的胡气的快能倒竖,他怒斥着一言不发的女儿,眼底丝毫未有手软之意。
墨烬临那疯子本来就不正常,他们陈氏一族,早就想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但偏偏天玄帝对那疯太子宠爱的紧!
陈左相气的呼吸急促,浑浊的眼里全是恼怒。
据探子回报,平日里天玄帝并不曾跟疯太子怎么接触。
但也不知为何,每次朝堂上有人弹劾墨烬临时,天玄帝都会护着那疯子!
墨烬临行事没有因果,他们陈氏一族还没有想出一个绝美的计划来对付墨烬临。
但就在昨天深夜,因为陈锦素擅自动手,导致整个陈家都在提心吊胆中,生怕因为她一人,而连累了陈家满门。
衣裳单薄的陈锦素抬头,眼中蕴着几分泪光,她嘲弄一笑:“父亲这么气做什么?女儿所做之事,不过是你们一直以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罢了。”
一旁的宫女银珠犹豫咬唇,眉紧紧皱在一起,望着陈锦素脸上的巴掌印,不由露出担忧之意。
陈锦素的话,对陈左相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依我看,你才是那个翅膀硬了的人!”陈左相狠狠冷笑。
前几日看到糯儿时,他只觉得那丫头贱的很,今日再一看这个被自己从小严厉教大的女儿时,他更觉得有其女必有其母。
陈左相心中越想越气,陈家沉浮将近百年,好不容易供出一位贵妃,却这贵妃又是个明面上看得宠,实际上还不如刚进宫秀女的人。
而今他们陈家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差那么一小步。
若是无人察觉,他们定能在十年中,一跃成为京都没最厉害的贵族所在。
偏生,就因为陈锦素昨夜所为,很有可能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被颠覆。
“贱女,果真同你那母亲一般贱!”
“都成了贵妃,能让你成为皇后的机会无比多,可你速度一个都抓不住!”
陈左相口不择言,句句辱骂,句句令人听了揪心。
被这一幕吓的脸色青白的银珠,再也绷不住了,她掀裙跪地,语气颤抖:“不、不是这样的…”
“银珠你起来!”
陈锦素厉声尖叫,她扑上前掐着银珠手臂,想要迫使她起来。
跟随陈锦素多年的宫女,怎会不知她的想法。
银珠苦笑摇摇头,眼中满是泪光,“不,娘娘您让奴婢说吧!”
“娘娘近来并未对付太子,这一切都是因…都是因为五公主!”
一回想害她家娘娘被打的小奶团,银珠不由自主哆嗦,“五公主近来深得太子喜爱,娘娘昨日不过是将公主唤来罢了,可太子不管不顾持剑上门,俨然一副暴怒样。”
陈锦素入宫多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唇善女子,整个梅倚殿中,都是她亲手培养上来的奴才。
一番解释的话自宫女口中说出,陈左相紧皱眉头,半信半疑眯着眼。
说来也是,能坐贵妃位置这么久的人,也不会是什么蠢笨之人。
陈左相这么一想,怒火才消散许多,脸色仍是不善:“即使如此,方才为何不说?”
“还有,你便是身份在尊贵,你也莫要忘了,你是陈家之女,是老夫的女儿!”
陈左相气急败坏瞪她,一回想方才陈锦素嘲弄他的模样,他便恨不得在甩几个耳光过去。
人人都称赞的左相大人,在这深宫中,狠狠的骂着一人。
这一幕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压根无人会信。
陈锦素脸上挂着浅笑,笑意讥讽。
“父亲今日来,只是为了辱骂本宫一番?”
她微垂眼帘,掩下眸中落寞,再度抬头之时,脸上神情已冷然万分。
“放肆!”
不知哪一句话,又令陈左相暴怒。
他怒斥道:“在老夫面前,你怎敢自称本宫?你可别忘了,今日你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女子向往的皇宫,向往的位份,却从来不是她心之所向。
陈锦素大笑嘲讽,笑的眼中都充满泪光,她一把推开拦在她跟前,努力想让她不再惹怒陈左相的银珠。
“父亲以为,进宫是我向往的?”
“这贵妃之位,我便是不当也罢。”
陈左相气的眼前发黑,他颤着手怒指:“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种反骨!”
为了权谋,将亲女乃至妻子送出去的人大有人在,陈左相从不认为当初逼迫陈锦素进宫是一件坏事。
在这儿被气得快晕的陈左相,恶狠狠的又说一堆辱人的话。
在陈锦素一副冰冷嘲笑面孔下,他气的呼吸都停顿几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