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夜八结结巴巴看着一脸盛怒走出来的墨烬临。
他连忙与桃酥挥挥手,忙跟上墨烬临的脚步,眼睛不停的转,猜测净室里发生了什么。
殿下进去时,还是较为平静的心情。
怎的眼下出来,是这般的生气。
莫非五公主惹怒殿下了?
夜八心中狂猜测,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开口问。
走了半晌,墨烬临蓦然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夜八,黑眸幽深:“那日带回来的村民都关押在何处?”
“在地牢中。”
夜八说着。
话音落下,墨烬临如风一般,迅速改变方向,朝着地牢走去。
东宫像一个小型的皇宫,皇宫里有的,东宫里也有,便就是这单独审问犯人的地牢,东宫里也有。
夜八紧跟墨烬临身后,心中叹了声气。
还以为殿下性情稳定了许多,没想到一动怒起来,还是老样子,总想着杀人泄愤。
很快,二人来到地牢。
地牢昏暗无比,一进去便要路过一条狭窄的小路,一股阴森感扑面而来。
“殿下。”守卫见来人,恭敬行礼,随即立马点上所有蜡烛。
墨烬临随意抬手,目光如炬望向一处牢房。
他漫步上前,脸上怒火未曾消失,眼底翻涌的杀意浓厚,无声带来一股惊悚。
“拖出来!”
他厉声喝道,转身来到放置刑具的桌面前。
眼眸微垂,令人看不见神色,唯有修长的手指,轻飘飘划过一样又一样的刑具。
刺针太小,不能让人毙命。
长鞭甩起来烦躁,泄不出他的怒火。
墨烬临懊恼看着眼前一堆刑具,手指划来划去,最终目光落在削铁如泥的利刀上时,缓缓露出了笑容。
嗯,不错,还是利刀符合他的心意。
杀起人来,能让滚烫粘稠的鲜血淌满,那滋味可叫人欢喜。
若是不满意,还能用它剥皮,一刀下去,再顺着肉身纹理割着,那滋味可叫人畅快。
刀身闪烁银光,映出了墨烬临含着笑意,而又疯狂的眼。
远处烧的通红的烙铁散发出几缕青烟,噼啪作响。
那日说话的老大爷被捆在柱子上,眼见墨烬临笑的疯狂持刀过来,他恐惧的不停挣扎。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其余村民尽数被守卫压着,他们眼神惊恐,他们看着墨烬临朝着老大爷走近,又眼睁睁看着墨烬临拿着利刀,在老大爷跟前比划。
这副样子,就像是在选择从哪儿下刀比较好。
“墨烬临!你有本事就给我们一个痛快,我等还能敬你!”
“这么恶毒的手段,恐怕也只有你这个疯子才做得出来了!”
带着恐惧的声音响起,墨烬临眸一眯,慢慢转头望去。
他轻笑,眼底怒意盛延,眼依旧望向村民,可手却猛地将利刀插入老大爷心口。
剧痛传来,老大爷睁大双眸,瞳孔扩散,头一歪便死了。
一刀毙命。
墨烬临又笑了笑,满意看着未曾流下鲜血的老大爷,初来时的烦躁渐渐消散,替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畅快感。
他慢条斯理抽出刀,没了刀子堵塞,鲜血蜂拥流下。
鲜红色的血,刺痛了一众村民的眼。
他们尖叫不停,头颅不停摇晃,语气惊恐,却又忍不住咒骂。
此等疯子,还是个太子!
天玄国有此人,迟早亡国啊!
夜八偷偷掏了掏耳朵,听着村民们说的话无语至极,白眼都不知翻了多少个。
若不是这些人刺杀殿下在先,后又活生生杀了他们八九个暗卫,殿下也不至于抓他们杀鸡儆猴。
分明自己有错,却将一切都怪罪到殿下的身上。
立场不同,效忠之人不同,他都能理解。
唯有死到临头了,还在怪着对方。
当真可笑,可笑至极!
夜八愤怒瞪了眼村民,立即冲着墨烬临开口:“殿下,属下来解决他们吧,莫要让他们肮脏的血,脏了您的手!”
这般说着,他猛然发现墨烬临持刀的手,正在不停滴落血珠。
“您受伤了?”
夜八焦急,眼中流露担忧。
“无妨。”
墨烬临低头看了眼手心,那是之前抓村民利剑留下的伤,此前又盛怒拍了小东西的浴桶,伤口自然而然裂开。
这刺痛的伤口,与杀人的快哉对比,他自能忍受!
墨烬临疯笑扬唇,笑肌扬起,如狼眸般的眼一片漆黑,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昏暗的烛火摇曳,照映了墨烬临狞笑的样子。
玉面少年郎生的极其出色,偏生此刻这么一笑,俊脸彻底扭曲,看上去可怖至极。
“今日孤有大把时间,你们一个个来,谁也逃不掉!”
墨烬临逼近一村民,当着其余人的面,骤然刺下利刀。
噗的一声,刀入身体。
只见白玉般的少年郎,带动刀柄翻转,一双厉人的黑眸映出铺天盖地般的红,唇角的笑意早已僵持,他却仍旧不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