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有点发烧,”阿立亚努力压抑下自己过多的旖念,只是专注与叙述自己的梦境,“我的邻居走后一段时间,我吃的药很快药效发作令我感觉疲倦异常,于是我就上床休息并很快陷入到深眠之中。
然后……”
阿立亚的脸有点微微发红,她不太自然的动了动自己摆在膝盖上的手指,揪住了自己过长的衣摆,“然后我梦见有人靠近了我,他似乎是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阿立亚停顿了一会,暂时没有说下去,只是略微不安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莱克特医生的反应,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反馈。
体会到阿立亚眼神之中的意味,莱克特医生神色未变,依然是带着那种温和和包容,他只是微微一叹,然后评价道,“阿立亚,你总是过于在意他人的目光了——这无可厚非,人类是群居社会性动物,我们需要来自同类的即时及良性反馈,但是过犹不及。
我并不会对患者们在梦境之中的幻想事物发表多少评价,我的工作是帮助你们挖掘这些表象下所深藏的内核,这样有助于我们共同发现问题,并想办法解决它。”
阿立亚闻言点头,表示认可,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揪紧了自己的衣摆,继续努力描述自己的梦境,声线逐渐有点不稳,“我感觉到好像有人靠近了我,我甚至能够幻想到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间,让我感到,战栗与……恐慌。”
“所以你的这个幻想对象是有确切人选的对吗?”莱克特医生已经相当了解阿立亚的性格了,她是那种迫切需要引导并且相当依赖这种教学模式的优等生,有着异常高的服从性,这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坏事,他手中的钢笔毫不停歇,似乎正在密切记录着些什么。
等他的动作完全停歇之后,阿立亚继续道,“是的,我想,这个幻想对象,就是我的邻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莱克特医生察觉到哪里好像有点不对,阿立亚描述梦境所用词汇包含“有人”、“似乎”、“感觉”、“好像”、“幻想”,但现在她用一个具有明确指向意味的称代词“他”来形容这个梦境人物,“那么,你是潜意识中希望这个对象是那位你具有好感的邻居,还是你确认这是你的那位邻居?”
阿立亚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就在那里锁紧了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确认那个对象就是那位邻居先生,因为我闻见了他的气味,像森林、冰雪还有带着一丝金属的感觉,就像铅。”
莱克特医生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阿立亚似乎松了口气,有点不确定道,“然后他,抚摸了我的锁骨?那种感觉很奇怪,他的手指很凉,然后他用指腹仔细摩挲了一下我的锁骨,然后他抚摸了我的额角,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莱克特医生再没有打断阿立亚,只是她的梦境内容的确有点奇怪,一般人的梦境内容都会从自己所经历过的内容或所见的事物之中截取仿造对象,然后根据原有范本构造一个近似梦境,并把自己代入。
但是产生抚摸额角的幻想部分或许是因为阿立亚缺少安全感,且因为她存在一定的恋父倾向,她的成长过程中长期缺少父母角色的参与,而据她所说,她有两个关系密切的导师型人物的存在,那么这部分内容或许就是对这种情况的映射。
接下来的部分,阿立亚似乎开始有点难以启齿了,“唔,接着……梦里我被他触碰了我的下腹部,我感觉到自己因此再度发烫,而且我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确切来说,我感到了一种渴望,我渴望对方再度触碰我,拥抱我,甚至是包裹我,直到我窒息为止。”
这是一种糟糕的倾向,莱克特医生如此想到,阿立亚·米勒的生长过程缺少足够的来自亲情的关爱,而这种需求也逐渐转为对其他爱欲的渴望,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的爱欲,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饮鸩止渴。
她甚至拥有足够的被迫害倾向,她甚至渴望在梦境中那种几乎如菟丝子纠缠一般的可怕的爱意。
“然后我也按照自己心中的诉求对他做出了回应,但他制止了我的拥抱和纠缠,应该是唇瓣,触碰了我的脖颈,并且他试图吻向我的后颈,”阿立亚的脸上带着一种压抑却难耐的表情,“他没有吻我,我是指正常的接吻,他只是用手指触碰我的唇,甚至抚摸我的牙床。
那样有点难受,但是我却不自觉地回应他。”
这是一种支配性的表现,拒绝受控对象不自觉地回应,喜欢攻击猎物脆弱点显示主权地位,并且这是一种足够支配性且具有十足暗示意味的表征,容易让支配方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
所以,阿立亚是妄想要被支配吗,这倒是符合他的预计。
“梦境到这里我就有点记不清了。”阿立亚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没什么,你没有必要对此感到羞耻或者是其他什么,”莱克特医生用一种略带安抚性的口吻说道,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扫过了阿立亚长刘海下隐藏的面容,“性,欲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即使是对那些性,无能的患者来说也是如此。
而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你对这方面的需求过度压抑,来自童年的创伤造成了你对异性亲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