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下几个寻来了这新府。
带兵几月,许是边关的风沙熏陶,姜安笑容痞气,像是匹桀骜不驯的狼!
她单手叉腰,瞧着阿愿时眼底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胡说!”
果然…
如今只是小孩子心性的阿愿成功红了眼睛。
“嘿?!”
姜安欺负起小孩来一点都不手软,继续道:“我怎么就胡说了,不信你问你哥,他一会儿是不是和本小姐回家!”
“哥!”这下,阿愿更急了。
他瞪着双眼睛瞧姜安,像是生气的绵羊,要用头撞人的。
“咳咳…”
胡晏这身子骨哪里经得起阿愿晃悠,差点没摇摇欲坠。
这一幕瞧得姜安是直皱眉。
之前他身子也不好,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好了好了,她逗你的…”
胡晏安抚好闹脾气的阿愿,看向小姑娘时眉眼含笑,“不是说还有两日才到崇州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巡边可还顺利?”
“哼!”姜安撇嘴。
“知道我还有两日就回来,那你跑什么!”
小姑娘走上前来,一边嘟囔着,一边拉起人就要走。
“就知道你肯定会躲着我,所以我就故意多说了两日。”
瞧瞧,这不就逮个正着!
胡晏跟上小姑娘的步子,无奈道:“合着你连王爷都骗了…”
“也不怕他生气。”
这都能算得上是谎报军情了!
姜安无所谓道:“他罚我也还有一会儿呢,你先随我去找府医。”
“最近都号过脉了…”
胡晏试图反抗。
姜安:“我不在,不算数。”
好嘛~胡晏反抗无效。
他跟在小姑娘身后,这才发现这小丫头长高了不少,如今那瘦弱的肩膀已经能挑起很多担子了。
“小姐!”
府门外一队姜安的亲卫候着,正言自远处街上过来,驾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马车。
瞧着这些人身上的甲胄以及战马,还有正在休憩的白虎,胡晏蹙眉,“你没回府?”
姜安上了虎背,歪歪脑袋想了想,诚实道:“确实没回。”
她在街上随便问了位婆婆,就知道咱们这位军师在城东买了处新宅子,今日正好搬家!
然后小姑娘全靠她那张漂亮脸蛋和涂了蜜的嘴就找到了这宅子的位置,一路寻了过来。
甚至连这府上采买奴仆小厮几人、家中有何布局她都打听出来了!
瞧着姜安那副骄傲模样,胡晏叹息一声…
北地在这位小祖宗的眼皮子底下怕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满大街都是这祖宗的眼线!
姜安带人回了王府,可是惊了孙管家。
他揉揉自己的老花眼,“小主子你怎得今日就回来了?”
胡晏在其后跟上来,“还不是为了抓我。”
“三十六计都用了!”
听着他这语气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生气。
“行了吗,抓都抓到了!”
姜安拉着人,问孙管家,“两位府医呢,在院里吗?”
“在,老奴刚从那儿回来。”
府医院中,
小姑娘围着正在诊脉的府医打转,“怎么样…怎么样?”
府医头上青筋一个劲的跳,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一声,“这又不是在生孩子,什么怎么样!”
“你吵的老夫头疼!”
姜安一缩脖子,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我不说话了,你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府医终于是收了手。
小姑娘把脸怼过去,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只见府医抚着胡须,淡定说道:“没事…”
姜安的心刚放下一半,他又说了后半句,“就是活不久了。”
“什么!”
小姑娘脚下一绊,圆眸大睁,企图在老者脸上看出点开玩笑的意思来。
府医最近被胡晏这厮搞得脾气暴躁,眼睛一瞪,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对!活不久了!就让他作吧!”
“老夫不管了!”
胡晏静静坐着,一副听训的模样。
“不行!”
姜安一拍桌子,情绪激动之下手没收着力道,一张石桌生生打裂了。
瞧瞧那石桌,再瞧瞧小祖宗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府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闪到一边去,“治!治!”
“我治!”
姜安逼问,“能治好?”
府医没吱声。
“行!”
小姑娘再退一步,“那你治,还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
老者嘴角抽搐,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像菩萨不?”
我要是有那本事,普渡众生去算了,我还医什么人啊!
“最多三年。”
胡晏摸摸鼻子,抬眼瞧了瞧这几个人的神情,又默默低下头去。
要不你们等我走了再说呢?
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也不觉得难过或是遗憾…
毕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如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