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来你在这儿啊。”
不就是穿女装,夏知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之前没少被表妹忽悠着穿女装,还跟着学了点化妆的手法。
徐汀犹豫了一下,但就一下,如今还是保命最重要。
两个人躲进洗衣房里,想找两身最不起眼的衣服,奈何烟花之地的女子们就没有普通的衣服。
两人只好选了相对不那么惹眼的衣服,夏知迟扯了两条丝巾把自己和徐汀的脸都遮住。
他们二人本就偏瘦,身材也不是特别魁梧,换上女子装束后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叫做烟雨楼,前厅热闹,后院幽静,多是留给贵客的包厢。
后院的建筑风格很像江南园林,九曲十弯,连廊花筑交错,十分有利于夏知迟他们躲藏。但同样地,很多房间门口都站着护卫侍从。
两人低着头往里走,想找一间空房间躲躲。一个转弯猝不及防和几个女子撞上。
“你们是谁?”领头的女子一身红裙轻纱,容颜昳丽,她上下打量着两个人,“我怎么没见过?”
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姑娘也看了过来。
“我们是新来的。”夏知迟捏着嗓子回答道:“我叫小池,她是婷婷,姐姐怎么称呼啊?”
“新来的……”女子点点头,这里确实经常来新人,她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夏知迟两眼,难道这就是老板说的重金买来的新头牌吗?
她身后的几个女子同样在打量着夏知迟他们。
恰在此时,外面大堂里传来了喧闹声,徐汀紧张地看向夏知迟。
夏知迟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别慌。他带着徐汀往边上退了几步,示意几位女子先走。
“秋水姐姐,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吧。”红衣女子身后的一位粉衣姑娘说道:“那位贵人不是说要干净的新人吗?”
“万一被看上了也是好事。”
说着就要上前扯下夏知迟的面巾,夏知迟眼疾手快地捂住脸。
“你——”
“行了。”秋水抬手拦住身后的女子,“跟新来的争什么什么争,我看你也别去了,这么喜欢教新人干脆带着他俩去东室学规矩去。”
东室是烟雨阁的小黑屋,里面不见一丝光亮,不听话的姑娘都会被关进去,不给吃喝,用不了两天就都听话了。
“秋水姐姐我错了,别让我去哪里。”粉衣女子脸都吓白了,“那里黑咕隆咚的,还会闹鬼。”
“行,那我带他们过去。”秋水说着就要往回走。
“那后院的客人怎么办?”其他女子赶紧拉住秋水,贵客一向青睐秋水,若是秋水不去惹恼了客人就麻烦了。
夏知迟看着秋水若有所思。
“秋水姐姐,我们可以自己去东室。”
秋水瞥了夏知迟一眼,点头同意,她的神色冷淡,抬起手拍了夏知迟一下,“那就去吧,从这条小道往右拐,一路往前走,别想着从北面的狗洞跑,那恶犬除了我没人敢靠近。”
说罢秋水转头就离开了。
夏知迟看着她们离开,在心里悄悄说了声谢谢。
秋水也许看出了他们准备逃走,刚刚借着说话的时候,悄悄塞了一条手帕给他。
帕子上的香味和秋水身上香膏的味道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徐汀不解。
“她在给我们指路。”
夏知迟带着徐汀一路急行,远远看到了北墙下的狗洞,虽然狭小但足够一人通行。
狗洞旁有只凶神的黑犬,龇着牙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夏知迟拿出秋水姑娘的帕子挥了挥,黑犬立刻变得乖顺起来。
这道高墙后是另一条街,听声音很安静,应当无人看守。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仔细观察,不远处就传来官兵搜查的声音。
声音近在咫尺。
“你先过去。”夏知迟当机立断,“不要去找宋宥,直接去霍府。”
“那你呢?”徐汀焦急道。
“你先走。”夏知迟推了他一把,“我有办法自保。”
为了给徐汀争取时间,夏知迟深吸一口气,朝着来人的方向迎了上去。
来搜查的人穿着羽林卫的衣服,夏知迟心道不妙,这些羽林卫常在宫中行走,万一有人认出他就糟了。
夏知迟仔细确认脸上的面纱还完好,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站住。”领头的羽林卫拦住了他,“你在这做什么?”
这里没有客人也不靠近姑娘们的住所,他们一路搜查过来没碰上几个人。
“回大人,奴婢是来帮秋水姐姐找手帕的。”夏知迟亮了亮手帕,“刚找到,正要给秋水姐姐送过去。”
羽林卫身边跟着烟雨阁的管事,对方看到夏知迟手里绣着枫叶的帕子马上就明白了,赶紧帮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