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忍无可忍,她捏紧用来挑木柴让火烧得更旺的木棍,倏然抬眸恶狠狠地盯着长孙焘,但爆发前的那一刻,她忍了,继续装哑巴不说话。
长孙焘被她恐怖的神色怵到,吓得后退了几步。
杨迁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又继续把长孙焘的肩膀勾过去,在他耳边低着头,悄悄摸摸地道:“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刚刚你应该强硬一点,阳刚一点,凶悍一点,这样才能让你媳妇高兴!但你根本就放不开手去做,一副你很怕她的样子,这怎么行?太懦弱的男人不招人喜欢,小心你媳妇不喜欢你了!”
长孙焘撇撇嘴,小声地道:“我就是怕她嘛……她多凶啊!”
杨迁一拍长孙焘的肩膀,发生赞道:“对了,兄弟,就是这样,你现在去跟她说,大声地跟她说,保准有用。”
长孙焘疑惑地道:“去跟她说我怕她吗?”
杨迁摇头:“非也非也,你再次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戳住她的额头,然后大声说‘凶什么凶?母老虎’,然后你就会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你了。”
长孙焘重重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走到虞清欢面前,以迅雷
不及掩耳之速用手指戳了虞清欢的额头,在虞清欢抬起眸时,大声道:“凶什么凶,母老虎!”
杨迁捂着嘴偷笑,先是低低地笑,接着是抑制不住地狂笑。
虞清欢气得怒目圆瞪,她一把揪住长孙焘的领子,把他拉得俯下了身,然后扔到火堆旁边,指着他道:“坐好!敢动一下我就再也不理你!到时候你爱干嘛干嘛去!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说完,虞清欢捋了捋袖子,叉腰看向杨迁。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头牛跑进羊群里装绵羊,一头驴在马群里学马嘶鸣,一只鸭子在学着天鹅伸长优美的颈项那样。
突兀,奇怪。
越看越觉得杨迁像疯子!
见虞清欢叉腰看着自己,杨迁的笑意渐渐隐没,他敛眉问道:“淇王妃有何指教?”
虞清欢被这霎时压顶而来的霸气震得心房收紧,这个男人,只要正经起来,就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人刹那间觉得面前仿佛有千军万马排列而出。
一颗干枯的松果掉下来,虞清欢抬脚踢向杨迁,就在杨迁伸手接住那松果并把它捏碎时,虞清欢欺身上前,瞪着杨迁骂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别
欺负草草!”
杨迁扬起手,那松果的齑粉随风飘散,他语气极淡却又无比正紧地道:“我对你又没兴趣!我比较喜欢逗草草玩。”
“好吧,那随你。”虞清欢抱着手干脆地走开了。
杨迁站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虞清欢将自制的短哨凑到嘴边吹响,一灰一白两道身影闪电般掠出,直奔杨迁的面门。
杨迁不闪也不避,两手虚空中轻轻一抓,便将明珠和灰灰拎在了手里。
明珠和灰灰剧烈挣扎,他却捏住它们的后颈不放,任是两个小东西吓得魂飞魄散,他眉头也不眨一下。
“你果然会驭兽术。”杨迁看向虞清欢,微微有些意外。
虞清欢笑道:“没想到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挑唆草草来激我,便是想看看我有什么底牌,如你所见,我轻功还行,武功却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经此一事,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么?”
杨迁凝着她:“驭兽术只有陆家的人会,淇王妃,你和毅勇侯是什么关系?”
虞清欢面色未改:“大家都说我是毅勇侯的遗孤。”
本以为杨迁还会追问,谁知他就问了这么一句后,
便转移了话题:“你除了会驭貂以外,还会驭什么?可会让野鸡野兔自己走过来,这样我们不必去打猎也能解决宵夜了。快驭!淇王妃你快驭!”
虞清欢走过去,一把抢过明珠和灰灰揣到怀里,惊疑不定地看着杨迁。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整个下午,虞清欢一直在悄悄联系明珠,等这两个小家伙赶到后,她便让明珠和灰灰攻击杨迁,想要试探一下这个男人的武功。
事实证明,这男人的身手恐怕与长孙焘不相上下。
但这人的脑袋里,装的恐怕是屎,想法一出又一出。
从他方才一直挑唆长孙焘干坏事来看,这男人似乎在试探自己,但从这男人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也许大概可能纯粹就是觉得好玩。
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虞清欢半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怪不得朝廷拿他没办法,这脑子有病的人谁能预料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是聪明的,因为他能让被掳走的长孙焘在一夜之间彻底相信他,也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干出在宫墙上留下侮辱嘉佑帝的话,更能清楚自己和长孙焘的身份和动态。
然而是不是太
过聪明的人,脑子都有些不正常?
虞清欢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