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好,这一发现足够让他高兴好几天。
因为佩克诺农庄没有雇佣仆人,珀西不得不亲力亲为收拾用过的茶杯和碟子,还要到厨房里去烹饪今晚的晚餐。
他为此感到沮丧,并把所有错误都归根于邮局的失误。
他本来可以收到埃里希的亲笔信,收藏起来在以后的岁月里也可以时时拿出来端详,并且还会雇佣好仆人准备好一切,而不是在独自准备晚餐的冗长时间里放任埃里希一个人像孤魂野鬼那样在佩克诺农庄里四处游荡。
独自留在会客厅里的埃里希并不算得上是一位安分的客人,他的彬彬有礼和沉稳从容只是上流社会统一矫正的产物,在佩克诺农庄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松弛,珀西在有意地纵容着他,这让他对珀西产生了相当大的好奇心。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挂着照片与画像的墙壁前,这些照片和画像大多数都是一对年轻夫妇与年幼孩童的合影,也有几张分开的单人像,不难猜出他们是珀西的父母。
照片墙里的其中一幅画像很吸引他的注意,里面的珀西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三岁,他坐在父母的怀里像个乖巧的小天使,身后的背景里还有飞舞的白鸽。
埃里希透过这幅画像想象了一下珀西小时候的样子,瞬间有被可爱到。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照片墙与这幢房子的装潢摆设让他产生了一种时代的割裂感,虽然家具都是新换的,但仿佛这幢房子的时间被某种不知名的魔法静止了很久。
埃里希不继续往下想了,他开始觉得独自待在会客厅里有点无聊。
佩克诺农庄的厨房很大,以前可以供四名厨娘一起同时进行烹饪,摆在正中间的长桌除了可以用来摆放食材以外也可以让佣人们在这里一起闲聊聚餐,主人们很少会亲自到厨房来。
珀西在更换管道时给厨房安装了最新的自来水管道和燃气管,角落的大型黑铁碳炉被保留了下来,烤制糕点和炙烤肉类时可以用到。并且这间厨房还附带了一间储藏室和地窖。
此时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珀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更准确来说是两位。
埃里希在门框上轻敲两下:“需要我帮忙吗?”
珀西手一抖,白胡椒粉撒多了,他把胡椒罐搁在台面上回头看着埃里希,表情惊讶中带了一点茫然无措。
他的反应有点迟钝,不知道要先遮住乱糟糟的台面还是先把埃里希推出去。
不过他已经失去最好的时机了,埃里希直接走进厨房,身后还缀了个小尾巴,威尔也跟着跑进来了。
珀西将手背在身后把台面上散落的调料罐往里推了推,闷声说:“这里有点乱。”
埃里希说:“没关系。我们今天的晚餐是什么?”
珀西有点不太自信:“奶油鸡胸配芦笋尖,还有韭葱土豆汤。点心来不及做,也没有餐前冷菜。”
“两个人吃足够了,”埃里希将衣袖挽到小臂,露出坚实的肌肉线条,“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珀西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埃里希很坚定,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先去洗个手吧。”珀西做出了让步。
在埃里希洗手的间隙他从一旁的储藏室里找出了第二条围裙,厨房里埃里希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没有找到可以擦手的布巾。
他将双手平持于胸前,让手上的水不要落在衣服上:“可以帮我系上吗?”
珀西快步走到埃里希身前,把围裙环在他的腰间,他把手抬高,转身,然后珀西飞速地系上系带。
这像个没有完成的拥抱,珀西在心里想。
台面上安娜夫人的食谱被支架竖起来,珀西严格遵照食谱上的用量烹饪晚餐,虽然白胡椒粉撒多了。
埃里希在切葱韭,他下刀把肥厚的蔬菜茎叶切成薄片,旁边还有两个没有削皮的圆滚滚的土豆在排队。
珀西努力不让自己分神去看埃里希,他得专心处理鸡胸肉。
鸡胸肉在下锅前需要腌渍,安娜夫人的食谱上腌渍鸡胸肉需要放半茶匙的柠檬汁和四分之一茶匙的盐,胡椒只需要一小撮。
珀西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黄油放进加热的圆底铁盘,黄油在高温的作用下消融成流体,在微微冒泡时将鸡胸肉放进去。
浓厚的乳香气息里混杂着鸡肉表面焦化时产生的油脂香气瞬间充盈了整个厨房,跟着珀西脚步转圈的威尔汪汪叫起来。
但这只是奶油鸡胸成功的第一步。
鸡胸肉在黄油里打滚变成漂亮的焦黄色,加入牛肉浓汤和马德拉酒将汤汁煮成糖浆般粘稠,这时再加入奶油大火将汤汁重新煮到粘稠冒泡,关火时撒上欧芹碎。
埃里希切好了韭葱和土豆无事可干,于是他坐在一旁的餐椅上看着珀西烹饪鸡胸肉,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珀西不会让埃里希的话掉在地上,他会作出回应说些简短的话,大多数时间都在低头舀起酱汁重复浇在鸡胸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