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
乔攸不知从哪翻出个望远镜,站在小阳台上对着不远处的庭院眺望。
昏黄的庭院灯下出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斜斜拉长
,被道路两旁的冬青丛切割成细碎的不规则形状。
乔攸调动焦距,将镜头对准那两道身影的脸。
不可否认,傅淮宁这张小脸蛋是真带劲,就跟AI生成的一样,就连原文男主站在他身边都黯然失色。
彼时的阮清,本打算睡下,在房间等了陆景泽半天,却听小保姆说:
“少爷说今晚有工作要忙,就在书房睡下了,阮先生不用等他,自己先睡吧。”
躺在床上的阮清辗转反侧,根本无心睡眠。
陆景泽对他的疏远,下午见到妹妹看到她因为自己的疏于照顾而瘦得不成人形,所有的焦虑和难过都和陆景泽逃脱不了干系。睡不着,去庭院里散散心,恰好碰到傅淮宁坐在长廊上赏风赏月。
傅淮宁笑着问他是不是也睡不着,要不要一起走走。
阮清也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张浓丽卓绝的脸,脑袋发了昏,竟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二人漫步于安静庭院,傅淮宁好似很健谈,每当阮清敏感病犯开始想东想西,傅淮宁总能及时用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阮清的思绪也不自觉跟着他走,慢慢深陷于他的话题中心,对于陆景泽那份焦虑,也以为注意力转移而稍稍淡了些。两人渐渐走到紫藤花架旁。
傅淮宁余光打量着阮清,视线随即在地上转了一圈,眼睛一亮。
“叮一一”这时,阮清的手机响了声。
他道了声“抱歉”,赶忙摸出手机,看到发信人的瞬间,原本激动的表情又暗淡下去。
是乔攸发来的:
[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陆少已经问我要过几遍人了。]
暗淡的眼底,又因为“陆少”二字跳起了颤动的小火苗。
他收起手机,刚要张嘴。
傅淮宁打断他道:
“你要是有事就先过去忙,我在这等你。”
他浅浅笑着,精致的眉眼映衬着天边明月。
阮清愣了下。
他是想说今晚的散步到此为止,但傅淮宁用这样一张脸说着会等他,直接把天聊死了。
要.....看过陆景泽一会儿再回来陪他走完剩下一段路?
思忖许久,只好点点头:
“好,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
待阮清小跑离开,傅淮宁望着他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唇角一勾,发出一声轻笑。
这个姓阮的,比预想的还要好上手。
傅淮宁在花架下的长椅上坐了会儿,又起身到处走走。
如果有人正在看监控,一定会看到非常诡异的一幕:
傅淮宁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忽然不见了人影!
“噼里啪啦。”
受热不均匀的木头在火焰燃烧中发生了变形,木质纤维断裂,发出了清脆声响。
傅淮宁缓缓睁开眼,大脑一阵天旋地转。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他嗅到了身边浓重的泥土气息,以及身体被禁锢的强烈不适感。
好像还嗅到了木柴燃烧发出的焦味儿。
傅淮宁猛地瞪大双眼,动了动四肢,这才发现。
他人躺在一只大坑里,身上被网兜裹住。
身边是用木头做成的烧烤架,底下大火能能燃烧,顶上一根原木被人摇动着三百六十度旋转。
旁边坐着个身穿长裙的小女仆。
不是。傅淮宁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边坐着的是姓乔的那小保姆!
他哪里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刚才等待阮清回来四处走走的工夫,脚下忽然一软,身体随之下坠,跌进了被人事先挖好的大坑,脆弱的吓昏了过去。“你做什么,放开我!”傅淮宁在网兜里挣扎着。
醒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乔攸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自顾从砧板上拿起菜刀,在磨刀石上慢条斯理地擦了几下,举起来对着月亮。寒刃上投映出月亮的形状,一晃而过,刺的他眯了眯眼
“陆家花园最近常有野鸡野兔出没,特意挖个陷阱坑,还以为今晚有口福了,结果....”乔攸手指尖轻轻擦蹭过刀刃,“野鸡野兔没抓到,倒是看见一只喜欢对着有夫之夫开屏的花孔雀,掉进了圈套。傅淮宁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手指穿过网兜,像坐牢。
“你想做什么....他的语气充满警惕。
乔攸笑笑,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烤鸡烤鸭我吃过不少,就是不知道烤孔雀是什么味儿。”
傅淮宁脑袋“嗡”的一声,混乱的思绪中挣扎出颜泽渝对他的叮咛
“千万小心那个姓养的小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