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红月说的:“五爷就是……走动了小半刻,如今在书房看书呢。”
镜中的洛锦意呼了一口浊气,她还以为,他又练起了刀来了。
他伤着的手,如何也是不能再练的。
上一世,她就知,容成玦每日卯时三刻就会起来练剑习武。
随后就回去书房温书,若非生了什么大事,从未间断过。
这辈子也是一样。
她是做不到他这样,过于枯燥乏味了些。
“爷说,等夫人你醒来了,就叫他过来陪你一同用早膳。”
洛锦意点头示意他们去,不过还是转头吩咐了一句。
“让膳房准备的清淡些的,就照着昨日我列的单子做,不要有差池。”
月枝笑呵呵地回复了一个是。
洛锦意也是望着镜中,嘴角上扬。
待到吃早膳的时候,洛锦意就看到了容成玦低头看着菜,露出了略带不满的迟疑神情。
毕竟,每道菜食,怕是都不合他口味,都是些清淡的很的,熬的汤食多是滋补身子的药材。
若是论平日里,一大晨起,容成玦都是要吃大块肉的,口味也是重,洛锦意尝过他的饭菜,只觉得和他吃不到一块去。
他的菜食多是腥辣刺激的,让她吃一口,莫约是要喝两盏茶水的。
更让她惊呆的是,他顿顿有肉,馒头都是能吃许多个,足足两人的量。
她也是知道了,他为何那般大的力气,武艺也为何那样的好了。
总是吃的多,有力气些。
有次她和周姨娘说话,周姨娘曾就透露,容成玦自小吃的就多,比旁的同岁的孩童长得高,跑的快……不论是何物他都是能吃进嘴里的,向来不挑食。
就是他不大喜欢的,只要是吃的,他都能填进嘴里。
不过,他最喜欢吃的便是肉,特别是那种炖的软烂弹牙,加了番椒的肉。
如今,他是断然吃不了了。
脸色不好也是正常。
洛锦意微笑着,十分贤惠地给容成玦盛了一粥,搁在了他的面前,故意问了一句:“五爷是不喜今日的膳食?”
容成玦看了一眼眼前的清淡粥,又看了一眼笑颜如花的她,道:“很好。”
之后,他便似证明一般,端着碗,喝了下去。
此时的粥是不热不冷的,他只是一口就喝尽了。
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喝什么药。
之后,洛锦意接连着又给他抓紧盛了一碗。
这次容成玦倒是不急了,开始吃桌上的菜。
洛锦意趁着他吃的间隙,认真地说了几句:“你受着伤,不可吃番椒这些东西,早膳也是吃些清淡的好,对你身子也是极好……你且忍几日的口腹之欲,可好?”
容成玦狭长幽深的目看了洛锦意一眼,干脆地说了一个字:“好。”
洛锦意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意,便是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她极喜欢那些听医嘱听话的病人了。
这几日,衡王府很是平静。
令洛锦意没想通的是,容成玦竟是每日都留宿在她屋内。
她前几日,日日醒来,都是腰酸背痛的,因着他有着不良癖好,最喜捉着她腰玩。
他用的是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她也就随他去了,故而每日腰窝上都是有一双不安分的手。
日子久了,洛锦意就当真习惯了,每日自觉地让容成玦弄。
不过这些日子……他越发的不安分了。
他是伤者,怎能胡思乱想。
她是个好大夫,最是会替人患者着想。
定不会让他乱来。
他那胳膊,受不了刺激,一不小心都是要渗血裂口子的。
前几日,他竟然晨起偷摸练剑, 当日换药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缠着的白布上渗了一大片的血迹。
惯是会吓人。
没忍住,就生了气。
容成玦说到底也是个听话的,直说不会了。
那次后,他就改了练剑,日日蹲马步,总之没再撕裂过伤口。
这几日,洛锦意心中有了旁的事情。
后日,春闱就会放榜。
那告示会贴在城墙上,最显眼醒目的地方。
洛锦意虽心中不安。
却也无计可施。
其实前些日子,她命令人去探查了袁大人,想要弄清他到底和他三叔多年不中之事有何相关,谁知,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袁大人已死,说是袁大人刚出了京都城没几日,就死在了一处密林里。
死的惨烈。
线索又是断了。
她想要顺着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可到了此时都一无所获。
袁大人死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