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闻潜入吉庇巷,乃至误闯白莲教据点,偷听到机密消息的同时,今夜有两个醉汉先后醒了过来。
灯火阑珊的福威镖局中,林震南从醉酒中慢慢醒来,醉梦中纷繁的记忆搅扰得头疼欲裂,终于驱散了最后的睡意。
这位白日字。
耿继茂曾神秘地告诉耿精忠,这些石缝中的文字蕴含了世间一切的真理——一位唐时的僧人在那里留下了一半。
伴随着这个奇怪的爱好,慢慢地每当一种寒角声响起,王府中总有人能在屋后院中,目睹诡怪的形状隐现,以至于广州城中兴建的靖南王府荒废至今,也没有人敢接手。
耿继茂在移镇福州城后,照例建起了偌大的王庄,却开始每夜辗转于无数空房之间,神色不宁地仿佛躲避着什么东西的追逐,行踪也越发神秘,以至于谁也不知道今夜的靖南王,究竟藏身在王府的哪一件间屋子里。
就连耿精忠原先的小厮,也是因为在上月夜间,偶然看见了耿继茂带着白石慌忙奔走,被他亲自抽刀杀死的。
“世子,小心外面冷。”
包衣小奴战战兢兢地提示着,却不敢走出屋外,仿佛耿王庄黑夜里潜伏着什么洪水猛兽。
耿精忠也神色不明,终究是缓缓退回了屋里,看着远处隐约的福州城。
“奴才,你怕死吗。”
耿精忠冷冷问道。
包衣小奴被话里的刻骨无情吓得打了个冷颤,“怕,当然怕了……”
“怕就对了。”
耿精忠的双手拢入了袖子里,年轻的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但为什么偏偏有人不怕死,甚至认为杀人之后再死可以得神,以致于聚在淫祠之中三五为群地杀人,随后酹酒割牲、乐此不疲呢?”
包衣小奴讷讷地不敢正面说话,“这样的狂徒……恐怕是要遭报应的吧……”
耿精忠哈哈一笑,眼睛里放出了精芒,似乎很是开心。
“报应是给人的,也是人给的。福州城里人都说宫巷无宫、塔巷无塔,吉庇巷不见吉庇,我也是好奇不已,今夜便是希望林总镖头,能给我解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