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通给这个山西小门派分发请帖的决定,有他们在场着实物超所值。
费万贯打造神兵,想来不会让人失望吧。
神兵利器江闻见识过,它们往往都能历经千年而锋锐依旧,令人胆寒,但他一直认为所谓匣中龙吟、气冲牛斗只是家语,天下人也从未见过宝剑能入水化蛟、自行取人首级的。
可骆元通手捧的宝刀尚未现出模样,木匣中已当先起了一道清越嘹亮、悠扬至极的响声,丝丝缕缕原地而起,初闻时如钟似磬,再听则已有千回百转之意,闭眼恍如千顷碧波粼粼而动,湖畔深草鸣虫齐声高唱。
响动到了尾音更为清晰之后,竞然分化出高低频率各不相同的意味,仿佛草丛中蚂蚱、螳螂、蟋蚌、飞蛾在惊垫时节此起彼伏,离近闻之,
悉然能在各种昆虫相互争鸣中,听出一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之意。
中异响吊足了人们的胃口,骆元通f将刀取出,单独以右手捧出一把四尺二寸长的宝刀。此刀刃长三尺,把长一尺二寸,刀刃线系宛如一泓波秋水,细长似,
在人高马大的骆元通里如同儿戏,然而正能切合骆霜儿的身江闻摸着下巴远观,只觉得这把刀的模样不符合形制,按说对方是名扬江湖的金刀骆家,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吧。
《纪效新书·长刀制》中有记载,长刀需“勿长五尺,后用铜护刃尺。柄长一尺五寸,共六尺五寸,重二斤八两。”
此可见明朝长刀是仿倭刀而,长刀寸比例都是戚少众人或懂或懵,也正疑惑单刀如何能突发清吟,却发现骆元通在取出长刀后仍未停止,右手继续从木匣里取出一把刀长二尺八寸,把长九寸的细长短刃,制式模样依然前所未见。
此时看向台上,终于瞅见匣中原来是长短两刀,刀柄以青色丝线重重缠绕,流光溢彩焕然将出,以至于把冷若霜雪的刀刃也染成青色,宛如一片青竹。
然而碰撞交击便能有如此夺人心魄之音,可见锻造工艺非同凡响,瑰丽外表之下仍是难以捉摸的杀机比刀名韩王青刀,由潇湘名匠打造,杂金、银、铜、铁、锡五色合为之,铸成之日万籁齐鸣,刀身上常有气凄凄然,锋似严霜,入水则为青碧,入夜则黑如漆骆元通沉声说着,作为鉴刀名家的他双眼满是神往,随后颓迷之色一扫而空,忽然将长刀抛向空中。
“接刀!”
声而动,身形晃动间已经腾空而起,以神似船家拳的腾挪身法凌空接住长刀,随后又轻巧地摘走骆元通抛来的短刀,一长一短擎在手中如蝴蝶翻飞,刀光剑影眼花缭乱。
骆霜儿如今持用的不是两刀能贴合的鸳鸯刀,而是双刀的一种步战用刀,似乎结合了南越国与峒刀的一些风格,一长一短互为表里。
江闻突然发现,这对青刀与自己腰间的闽越青铜古剑交映,秦汉古韵倒是颜有一番意境。
骆霜儿的身法奇异,可也不如她使出的双刀技法引人瞩目,在台上轻灵机巧,怡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又似亮水鸳鸯裁开波影。只见她高低左右,回转如意,纤指执白刃,如持鲜花枝,俊目流眄,樱唇含笑,说不尽的娇憨可喜。
“师父,韩王青刀是什么意思?”
博凝蝶的发问打断了江闻的注视,她的关注点显然在很奇怪的地方,却刚好把江闻问住了。
“呢,韩王二字,可能指的是聂政刺韩傀的白虹贯日一事,而青刀所指的究竟是颜色还是形制,师父我就不太清楚了。”
思索片刻,江闻却继续说道。
“这门刀法可攻可守,堪称精妙独到。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招式的长短尺寸似乎都是按照骆霜儿的模样设计,里面耗费的心神精力可就难以计数了……
江闻低声感叹道,对这门刀法给予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女子略逊气力却柔韧有余,故而刀法中加强了身法游走的部分,删去大开大合的硬撼,属于在招法上另辟蹊径的功夫,练至高深处也不失为一门绝学然而往长远处
,这门功夫的原型应该是门刚烈霸道的刀法,由名师特殊设计的招式既成就了骆霜儿的年少功深,也阻碍了她博采众长的路子,公面票之机闻眼中的上乘刀法,
《胡家刀法般,表面上刀法招数精奇,不在以力碰力,出招迟缓含蓄,然绵柔之中亦有兵法阴阳之理,内敛之中亦含刚猛之形,
亮招只为勘破对手的奥秘。
优,相不论知何这样的刀法实极为心悦目,江间放眼望去,全场已经有许多人面色疯辞地忘乎所以,只顾紧打教骆霜儿舞刀的高合,好家哦不是,那人是红花会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此时也一言不发地看着骆霜儿,一曲舞罢许久都还回不过神来。
“好,不愧是骆家的后人!不枉我此行冒雨而来!”
骆府门外忽然又是一阵嘈杂,雨帘之中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华服男子昂首阔步而来,深目浓眉鼻梁高挺,自有一股龙骧虎步之意,唯独目光中桀骜之色难掩,气度终究多了几分纨跨。
“骆伯父,我今日是来向霜儿妹妹提亲的,门外厚礼已经送到,俗事缠身来晚一步切莫见怪!”
音格外响亮,说话间还有一丝酒气,在场的人却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总觉得同样的画面在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