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思索,江项冷静下来,终于放弃了那个雪夜寻爱旅人
的愚蠢想法,按部就班地重新拍摄他的人类与自然相互成就征服。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敲寇栖的房门,喊着人把衣服穿好了就去爬山。寇栖昨天照旧熬夜了,艰难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就坐上了登山的缆车。坐缆车上山和用脚爬上去看到的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景色,南城这山还挺有名的,好在没挨着节假日,又是冬工作人员。
这次江项为寇栖准备的服装不再是清爽的袍子了,而是能把人裹成团子状的袄子,风都挤不进去的保暖程度。拍摄时还是那句话,让自由发挥,江项抓拍。
为了避免画面中出现多余的人,寇栖自由活动时一直是避着人走的,还得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反正就是不能闲着。活动累了,他就近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拍了多少张了?”“差不多。”江项翻看刚拍出来的照片,又指挥着寇栖和林牧时站在一起,“我们三个拍张合照吧,等成了老头子的时候,还能翻着看!”“好!"
拍单人照寇栖没兴趣,但和朋友合照那就不一样了,他站在中间,挽起旁边两人的胳膊,扬了个大大的笑脸。喀嚓一声,此刻被记录。紧接着又是几声喀嚓。
江项已经摆出了奥特曼的姿势,笑嘻嘻道:“我设置的连拍。”
“哎,真的是你啊,江项!”一男一女,疑似情侣的两个人朝他们走来,男人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精准无误地喊出了江项的姓名,然后来了个哥俩好的拥抱,“我刚才站在那里都没敢认,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老陈,你怎么也来了南城?”江项很意外能碰见熟人。
老陈揽住旁边女生的肩膀,“来这里见家长,顺便爬个山。”两人笑得甜蜜,标准的恩爱小情侣,“这是我女朋友,快要修成正果了。”“恭喜恭喜!”江项十分给面子,“到时候一定得给我寄请柬啊,咱俩从小长到大的,同班多少次了。”是寇栖不认识的人,他就没凑过去搭话,而是看起刚刚拍出来的照片,发现里面的林牧时没看镜头在看他,"....我头上有东西吗?”
林牧时的手指从寇栖发丝间捻起一片枯叶碎片,“算吗?”
“算。”寇栖又往下翻了一张,发现江项和林牧时在他脑袋后面比耶,勾勾嘴角,“你们两个怎么不干脆比个心呢?”真是,幼稚!“哎,寇栖,先把我相机给我,我给我兄弟和他女朋友拍两张照片。”江项那边天聊得差不多,决定向好友展示一下他的拍照技术,“等我拍出来,到时候你俩就洗出来摆桌子上,也算个纪念嘛。”名为老陈的男人“嗯嗯”点头,视线落到递相机的寇栖身上,在短暂迟疑后瞪大了眼睛,表现得有多惊讶就多惊讶,“你们两个居然玩的那么好啊,都来一起旅游了。”寇栖一脸的问号。
老陈没注意到江项阻止的眼色,继续道:“寇栖,我陈宾啊,当时坐你前面,总跟你借橡皮的那个。”“啊?”每次遇到熟人,自己被认出来后,寇栖都得哀叹一声他的差记性,只能干笑,“是不是认错了?”“没有。”老陈十分确定,“江项都在这里了,我还能认错?你忘记了,我入园第一天不小心踹了你一脚,给你气死了。”“啊,是你!”这下寇栖想起来了,当时有个小屁孩哭着喊着不乐意上学,跟挣扎的猪一样按都按不住,可劲儿往大门跑,被抓着胳肢窝抱起来时,还在蹬腿,寇栖无辜路过,挨了一脚,他那天穿的还是白色,一个脚印特明显!他迟疑,.....是你?
那江项,“你是酱香饼?”
捂嘴失败的江项嘿嘿一笑。
老陈有点不明状况了,自顾自地感慨,“当初你俩天天打架,江项三天两头哭一次的,完全是势如水火,长大了,关系居然好起来了。”寇栖有点晕,江项真的就是当初的那个小胖墩,酱香饼,真是男大十八变完全认不出来。不过,江项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一一“好了好了,别聊我们的了。”江项瞄了眼林牧时的脸色,没观察出消极情绪,招呼着老陈往镜头前面站,“我都准备半了,你俩快摆个姿势,我给拍一下。
老陈应了声“好”,带着女友站到镜头前,笑得拘谨而羞涩。
老陈那边叙完旧便打算下山了,留下江项和寇栖大眼瞪小眼。
寇栖先一步打破沉默,“酱香饼,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外号,江项挠挠头,决定诚实的面对审判:“我也没刻意减,不知不觉就瘦下来了。”寇栖“哦”了一声,问出了那个想不通的问题,“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酱香饼呀?”难怪他和江项在大学第一次见面时,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江项反应会那么奇怪。江项扯扯嘴角,硬着头皮道:“我和你打架输那么多次,这种黑历史过去就过去了。”
寇栖接受了这个说法,“我早该想到
就是酱香饼的,都怪你变化实在太
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模样。为了寻求认同,他扭头看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