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翱门’更显威严。
即使,门前无一人把守,也是这世间最神圣、最不可侵犯之地。
可,门前的冷清,又不免让殇沫与柳韵锦感到沮丧。
因为,这绝对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沮丧与悲痛。
昔日,镇守在门前的梅、兰、竹、菊四剑已不在,只留下仙府空门,寥寥残叶。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声声狂笑。
殇沫并没有回头,却已露出了淡笑。
柳韵锦已像孩子般向后方跑了过去,那张张笑脸,展臂欢迎的喜悦,却也掩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
萧氏兄弟已老了,任谁都是无法对抗时光的流逝的。
当年,那四位潇洒自在的少年,已完全褪去了稚嫩,变成了各个稳重、强大的男人。
柳韵锦与他们相拥,声声换下“萧风叔叔、萧月叔叔、萧秋叔叔、萧冬叔叔”的名讳,好似久别重逢的亲人那般,相互打量着,相互赞誉着,相互关切着。
持淡笑转过身子的殇沫,已痴了...
自小没有亲人,只有父亲偶尔相伴的柳韵锦,对这四人的感情当然是至情至性的。
可,殇沫又何尝不是呢?
但,殇沫却宁愿他眼前的这四位叔叔还是那四个雄心壮志、无忧无虑的少年,还是那医术超凡的萧风;那踏雪无痕的萧月;那精打细算的萧秋;那没有踪迹的萧冬。
儿时的殇沫,唤他们四人叔叔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而如今,他不想再唤他们叔叔了,如果有可能,他想唤他们为兄弟,像他身边阿棠一般的兄弟。
然,这又怎么可能呢?
岁月永远是无情了,也永远是最公平的。
没人可以对抗得了岁月,正如没人可以阻止自己老去一样。
在岁月面前,人总是苍白且无力的。
却又不得不认下这份苍白与无力。
“少主。”
萧氏兄弟已走了过来,殇沫不得不定神,笑得更灿。
“你们都来了。”
“少主,我们可是一直都在啊,是少主你终于回来了。”
殇沫不禁低垂眼帘,沉默了下来。
——是啊,他们一直都在这‘天翱门’外,的确是他自己重新回来了...
“不光只有你的这四位叔叔,还有我们。”
殇沫猛然抬头,却看到了两位他根本不相识的人。
“你们是?”
缓缓走来的两位,大气且潇洒,英俊且伟岸,就好似年轻时的萧氏四兄弟,却又比萧氏四兄弟多上几分清秀,多上几分女子的静美。
“在下‘灭影门’‘四林将’顾遥峰。”
“在下‘灭影门’‘四林将’顾暖雨。”
殇沫已怔住,久久地怔了住。
他知道,顾暖雨乃是‘灭影门’‘四林将’中最强的那一位,尽管,他并不知顾暖雨到底有多强,但也是听过一些传闻的。
竹筷、小刀、石子、叶子,甚至是女人头上的珠钗,在那顾暖雨手中,都能成为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片刻间,便能要了别人的性命。
甚至,在别人将死之刻,都无法发觉顾暖雨是何时出手的,又是怎样出手的。
一头别与常人的青丝,也是极好去确认的。
以至于,在顾暖雨雄霸武林之刻,但凡头上有几缕青丝的人,都会让江湖人所震恐,自动远离的。
比起顾暖雨,殇沫并不了解顾遥峰,甚至连听过都没有听过,根本不知道他的武功是高是低。
但,无论他的武功是高是低,他和顾暖雨都是没理由出现在这里的。
至少,他们要回到冷溶月的身边,回到‘灭影门’中。
“你一定在想,我们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遥峰与顾暖雨四目相对后,笑了起来,浅浅地、柔柔地笑着,顾遥峰又道:“我们俩个也只是在不经意间,结识了萧月兄弟,却没曾想竟也完全喜欢上了其余的三位萧氏兄弟。”
“这里不只有赏心悦目的酒,还有赏心悦目的月,连算惊鸣的鸟儿不是昨日的那只,却也终能再见到昨日的那只鸟儿。”
顾暖雨随后开口,却也说着众人都无法听懂的话,但顾遥峰却已笑得更灿,好似他已听懂了顾暖雨话中的含义来。
“正如,暖雨说的,我也就留了下来...”
殇沫又怔了一下,脸上也有着一种说不来的神情,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懂这两位顾姓兄弟话。
当一个人完全听不懂一个人说话时,便就无从接话。
若,要硬接的话,就一定会引起对方的不悦,至少对方也是有着身份的人,他也更不想去得罪冷溶月身边的人。
他饶了饶头,低脸苦笑,尽量不去看顾姓兄弟二人。
可,口直心快的柳韵锦,却耐不住性子,“顾暖心...我不知道是该叫你叔叔,还是该叫你大哥,更不知道你所说的酒、月和鸟儿是何意...你能说清楚点吗?”
柳韵锦这一问,并没有引起顾暖雨的反感,却引得众人呵呵大笑了起来。
在笑声中,顾遥峰点头说道:“早就听闻,我们门主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