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怀思’、‘月下叶零’的词赋已出,胜负高下已然变得毫无意义了。
舞花台之上,那个女子就在这场诗词比试中,且未曾定下输赢的情况下,自己站了起来,众人投向舞花台上的目光有些诧异,且又充满着期待。
背对而站的莫娘倒显得轻松、飘逸。她微微一笑,来回走动了几下,裙摆也随着身子不断的摇曳着。
突然,身材高挑的莫娘停下了脚步,双手弓抬,衣袖刹那落下,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她双手绕后,拨弄了几下微微翘起的丝发,但好似始终不太满意,又将双手平放在腹前,取下了左手腕上的丝带,又轻抬绕后,将散乱的头发扎成一束,发尾垂落至后背,有那么几丝仍挂拂在肩头。
“看来你并不是很会用刀。”面对着素婉娴充满怒气的背影,莫娘又来回走动了几下,轻声道。
“从来不擅长,只是这把刀是爹爹留下的,如今它躺在你这舞花台上,倒也显得安然。”素婉娴,缓声道。
“尘封之物,早已褪去了锐气,即使你怎样持握这把刀,都是挥不出往日的锋芒来的。正如你要寻找徐禄元一般,无论何等恩怨情仇,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又何必执迷于此呢?”莫娘,轻叹道。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有些东西必须得到传承,这也是一份寄托与思念。至于,徐禄元,我也非找到他不可!”素婉娴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当她言道“我也非找到他不可!”后,赫然转过身来,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坚韧,凌乱的发丝遮挡在眼前,但丝毫不影响她眼中的杀气。
“她…她…她还能打吗?”张明远,喃喃道。
“能打,不但能打,这次她定能打败那莫娘。”顾竹南,道。
“是的,她这次不会再被打倒了,因为她有一份信念。”李怀山,道。
“可惜了,这么凶悍的女子,即使再美,也是无用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秦西贤,叹声道。
“哈哈,看来西贤兄是要主动退出了?”顾竹南,道。
“哈哈哈哈,难道素婉娴这等女子,是你一个文弱书生能驾驭的了的吗?竹南兄啊,你是开封府第一才子,可不是开封府第一武夫啊。”秦西贤,讥道。
“哼!见人家姑娘相貌俊美,就生出爱慕,又见人家姑娘凶悍,便又生出嫌弃,想要退缩。西贤兄果然是个没品位到极点的男人,轻易言爱,又轻易生厌,不知道你家中的娘子与你成婚是种幸运,还是种悲哀啊。”顾竹南,没好气的道。
“世间男人皆如此,怎么?你顾绗——顾竹南不是这般吗?别傻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你遇到还是一个女子,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秦西贤,反驳道。
“秦兄,我倒也觉得这素婉娴姑娘有些与众不同,若真心待之,必然也能传为佳话。”莫不知声许久的李怀山,忽然开口道。
李怀山的言语,并不是随意言出的,若论在场的众人,观察那素婉娴最仔细的,必数这李怀山了,他不光注意到了素婉娴的容貌,更在试图察觉着素婉娴的内心,即使察觉不出什么,他也愿做个欣赏之人,默默地记下素婉娴的一举一动。
身份的限制,注定不能让李怀山做出什么肆意妄为的举动来,除了收敛光芒,独守浊清外,剩下就是静守以待了。
秦西贤听到李怀山也有意帮衬顾竹南的言语后,面子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的。
可,当他把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投向李怀山身上,还未开口说话时,突然听到了一稚嫩的言语,“素婉娴,哈哈,这位姐姐我是真心喜欢。”
闻声望去,秦西贤吃惊不已,说话这孩子不过13、14岁的样子,身旁则站立着一头银发,且相貌俊朗的男子,他不知道这孩子与银发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站立在那里的。
只是人实在太多,此二人又始终没有任何言语,便也不会引起注意来。
“殇沫,是想帮一帮楼下那个叫素婉娴的女子了?”银发男子,笑道。
“也许,素婉娴姐姐并不需要殇沫帮什么,不是吗?师父。”13、14岁的孩子,道。
“哈哈哈。”银发男子,又笑了笑。
从言语中来分辨,秦西贤已然能够知晓,此二人乃是一对师徒,若这13、14岁左右的孩子不足为惧的话,那么孩子身旁的那位银发男子则是一位高深莫测的高人,有些东西是不需要验证什么的,自认观人还算靠谱的秦西贤,无论是从银发男子的气质上,还是言语中,都得到了心中定义,且很明确。
“快看,又打起来了!”一声叫喝下,众人纷纷将目光又从新聚集到了楼下舞花台之上,只见台上的素婉娴轻盈跃起,绕到莫娘身后,欲伸手抓住莫娘的后肩,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这个机会,因为莫娘不知道在何时也绕到了素婉娴的身后,欲击打素婉娴的后腰,可使莫娘没想到的是,她也击了个空;素婉娴犹如一条蟒蛇一般,又绕其身后,再次向莫娘的后肩抓去。
两人缠缠绕绕,在舞花台上来回穿动,谁也没有先抓到谁,谁也没有先击打到谁,犹如两只蝴蝶飞舞一般,你来我往,你前我退,你退我绕,更像是一曲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