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良这辈子顺风顺水,出身不高,全靠娶了个好老婆一步登天,不然誉森普也不会选他做岩港的分区总裁,有一大部分看的是兰特家族的面子上。
而他此时被人狼狈地用脚踩在地上,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像看蝼蚁,本就自尊心敏感的男人一刻也受不住,对着程让破口大骂,
程让文雅,懒得理他。
他又朝着缓步而来的赵京延怒目而视,“你敢这么对我,赵京延。”
“他妈的因为一个马子,你敢让人绑我,你不怕没命走出岩港吗!”
“这儿不是你的地盘,还真当岩港是南洲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赵京延嗤笑一声,玩味地看向地上不断扭动的蛆虫,“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砍他一条腿。”
说罢,抱着怀中的人直直地朝着路边停的车走去。
程让摸了摸鼻子,他穿了件白衬衫,还是别亲自动手了,血溅身上后很难洗干净,给了旁边的下属一个眼神,
下一秒,一把利刃泛着寒光逐渐逼近于文良。
于文良的额头吓出了冷汗,眼看着那把刀越来越近,他终于知道赵京延是要来真的。
下属手起刀落,利落地完了事,血淋淋的伤口横切面直直差点要让于文良疼晕过去,周围人看着眼前一幕,面不改色。
于文良慌不择言地混乱大叫,却死也不肯说求饶的话,
赵京延听着身后的鬼哭狼嚎,真是难听的要命,
索性一把关上车门,隔绝了身后传来的痛苦的哀嚎。
车里面空间狭小,安宁静谧,
景诉被平躺放置在后车座上,鼻腔处一下子脱离了刚刚的薄荷烟香,药效没过,她还是不能动弹,不能开口说话,
景诉眨巴着眼睛,看向眼前用白色帕子擦手的男人,正一点点细致地将他自己的指缝擦干净。
他又在嫌弃她身上脏吗?
感受到旁边不停闪动的目光,赵京延擦完手,视线重新移到景诉身上。
她又穿了身白裙子,不过是长袖的,因为在医院里待了太久,裙子又染上许多灰尘,他放置她的姿势不太对,导致景诉的双腿半截露在外面,白嫩光滑的皮肤没染上脏东西,两条白嫩嫩的腿就这么藏在裙子里,看的他黑眸渐暗,
他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双目,“行了,别睁个大眼睛流泪了,先在车里睡会,你哥我去处理点事。”
景诉再次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情绪已然没有刚刚那么激动,此刻也逐渐平静,赵京延说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听了,
毕竟她真的没想到,
赵京延会来救她。
他还带了那么多人来救她,对于这个肆意妄为、脾气不好的大哥,她似乎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赵京延下车,关上车门,罕见的收了力道,关门声不重不响。
他径直走到于文良身边,看到这王八蛋身下流了一地的血,
他故意凑到于文良脸上盯着看,见人嘴唇发白,眼里是无名的恨意。
见此情景,赵京延俊眉懒懒一挑,轻声笑了笑,“于总,咱们该算总账了。”
于文良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角勾起,可脸上的笑意却并非来自内心,反而充斥着一股从脚底冒出的寒意。
于文良哆嗦着嘴唇,“你走不出岩港,督署局不会放你出境。”
“兰特、兰特也不会放过你。”
赵京延闻言一把抓住于文良的衣领,力道之大,脖颈处的窒息感随之涌上于文良全身。
“那又如何呢”,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
“现在是九点四十五,你猜,你能不能活到十点。”
“你不能杀我、我死了对你没好处,不要、不要。”于文良面部逐渐变得惊恐,他看到赵京延拿起一把黑漆哑光外壳的新式手枪,正在一颗一颗往里面装子弹,动作看起来优雅外溢。
最后一颗子弹被装入弹匣,
突然,外围传来一阵嘈杂声,十几辆陌生的车从远处驶来,
子弹飞速穿过,朝着程让他们所在位置射击,
来人训练有素,装备齐全,
阿赫站在一旁,一个闪身挡在赵京延面前,举起枪远距离射击,“砰”地一声,最前面开枪的人应声倒地。
对面清一色的外籍生脸,眼眶深陷,皮肤微黑,赵京延眯着眼看了看他们穿的衣服,
“是北洲的塔纳桑雇佣兵。”
阿赫边开枪边回应,“一共十三辆,四辆车目测携带重机枪,”
这点武力值根本不够身后的这群混蛋吃口肉,他们一个个眼里充满了制造血腥的兴奋感,岩港留下的这支部队,是几年前从基地直接调过去的,其中一部分还是老爷子的人,因为赵家在北洲没什么事,导致他们一直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