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妤不是吃亏的主儿。
她长这么大,除了王府里的那几个小主子,还没被谁欺负过呢。
就是郑粉樱欺负她,也得给点儿什么,这邹红算得什么东西?
“贱人!”邹红面容扭曲,骂着便要作势扑上来与姜芷妤厮打。
姜芷妤丝毫不惧,正要抬手再给她一巴掌,让她嘴巴脏兮兮!
却是一巴掌甩在了清瘦的肩头,梁小司挡在了她前面,拦下了发疯似的邹红。
“个黑心黑肺的小娼妇……”邹红被拧着手臂,嘴里骂的恶毒。
“砰!”
梁小司将人一甩,一张脸黑得厉害。
邹红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懵了一瞬,继而哭骂得愈发厉害,字眼不堪入耳。
“我撕了你的嘴!”
姜芷妤当真生气了!
她从未听过这么些污言秽语,简直脏了她的耳朵!
姜芷妤张牙舞爪的便要扑上去狠狠教训,却是不防,被人抓着后脖领拎到了一边儿。
姜芷妤:?
气红的眼凶凶的瞪过去,瞧见了穿着棉绸衫子的沈槐序。
这厮一脸淡然,活像是姜芷妤挡了他看戏,是以将她提溜到了旁边。
姜芷妤刚想生气,个不分亲疏的混账胚子,拦她做甚?!
却是听沈槐序开了口。
“我当是哪条阴沟里的老鼠爬了出来呢,招人恶心,”沈槐序淡声道了句,视线扫过地上那哭嚎的,瞧向梁小司问:“这是你家从哪个土山沟里挖出来的亲戚?青天白日的,哭嚎的倒像是死了爹娘,真是晦气。”
姜芷妤:……
好恶毒。
姜芷妤美滋滋的想,也算是得了她三分真传。
梁小司眼皮一跳,刚想说句什么,门帘子被挑起,继母邹氏出来了。
“你个小子说什么呢?”邹氏吊起一双眉,没好气的骂沈槐序。
死爹死娘的孤儿,你才晦气!
邹氏在屋里听了一会儿,只她这妹妹打嘴仗便没输过,姜芷妤那黄毛丫头哪里吵得过她?邹氏记着前些时日与姜芷妤在门口对骂的事,存了心想让邹红杀杀姜芷妤气焰,便安安稳稳的坐在屋子里没管。
听着邹红哭嚎,她才起身出来,正赶上沈槐序那小子说了这句咒骂的话。
“哟,邹婶子这是在家呢,我正要去喊梁叔回来瞧瞧自家这热闹呢。”沈槐语气凉薄,阴阳怪气道。
邹氏神色一变,面上讪讪,扭头瞧向邹红,似是斥责道:“还不起来,等着我去扶你呢?”
“姐,那死丫头打了我一巴掌,你得替我做主啊!”邹红哭喊着站起。
姜芷妤翻了好大一白眼。
她悄悄的想,若不是沈槐序扯着她袖子,她定要再给邹红一巴掌!
“行了,吵吵嚷嚷的,”邹氏似是头疼道,“阿妤你也是,刚回来便过来寻事,再怎么说,红红也是你小姨,是长辈,你怎能……”
“啪!”身后突然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刚要开口的姜芷妤被吓得一个激灵。
脑中飞快晃过,难不成是她不尊老,引得天神动怒了?
院子里的人皆朝那声儿瞧去,便见梁娇娇耷拉着张脸,将洗衣的木盆摔在了地上,里面灰蓝色的衣裳里夹杂着几件小衣,这一动作,掉了出来,众人瞧个正着。
姜芷妤:……
哟,赤水鸳鸯红肚兜啊。
“她算得什么小姨?自个儿的贴身小衣都要我洗!”梁娇娇气得够呛,浑身都在哆嗦。
天老爷知道她方才有多丢脸!
她心疼哥哥做那拔步床,便替他将脏衣裳拿到河边去洗,谁知道邹红这个天杀的,自个儿的衣裳都懒得洗,竟是趁机塞进了木盆里!河边那些婶娘嫂子们,直将她臊了个大红脸!
梁娇娇险些哭了!
她都说这腌臜东西不是她的了!
可那些人还直说她穿这鸳鸯肚兜,是想汉子成亲了!!!
梁娇娇越想越委屈,扯着嗓子哭喊道:“娘你说喊她来家里帮忙的,可她成日里做什么了!不是在巷子里骂人,便是在家里抢我的肉吃!活儿都是我干,衣裳都是我洗,她除了好吃懒做,便是往哥哥跟前凑!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享福的!!!”
沈槐序眉梢一挑,瞧向梁小司。
嗬。
梁小司嘴唇动了下,又被姜芷妤扭着脑袋瞪了一眼。
梁小司:……
“行了,大姑娘家家的,吵什么,洗两件衣裳便委屈了,给左邻右舍的听见,得骂你是懒丫头,名声坏了,你还要不要嫁人了,”邹氏皱眉道,又说邹红,“你也是,那样贴身的衣物,怎能让娇娇给你洗呢,还不快去收起来,这么些人在呢。”
梁娇娇喉咙里溢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