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那时的司明明对叶惊秋说:“别太难过了,毕竟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叶惊秋就看看她,再看看一边的两个少女,说:“你们仨,的确应该做朋友。
“为什么?”司明明问。
“因为你们都很烦人,各有各的烦人。”心情糟糕的叶惊秋指着陆曼曼说:
“她嘴太欠,张乐乐爱装老好人,而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你们三个有且只有彼此,你们再也交不到别的真心的朋友了。”“你再也找不到你爸妈了!”陆曼曼还击。
后来她们承认,要么叶惊秋给她们下咒了,要么他一语成谶了,总之她们后来竟真的交不到别的朋友了。司明明一直思考着这些事,到酒店以后才想起她家里还有一个“娇妻”没哄好。这会儿再翻过去看,意识到自己对苏景秋过于程式化了。司明明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爱人,苏景秋一片赤诚,对照出了她的冷淡凉薄。尽管那并非她本意,只是因为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苏景秋太可怜了。
司明明决定哄哄他。
“老公。”她给他发消息。
“打视频,否则别说话。
苏景秋偏要治治司明明的臭毛病,视频而已,她早上那么慌张,好像他触犯了什么天条。苏景秋不懂司明明为什么这么抵触。“视频里的人都好丑。”司明明回。
"???"
“好吧,你不丑,我丑。”司明明又回。她的确这样想,镜头里那一张大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她也不懂别人对视频的热情,比如自己的亲妈聂如霜女士,跟好姐妹视频,手机放在那,各忙各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有一次司明明凑上去,看到对面正用视频当镜子,看脸上新长出的老年斑。司明明吓了一苏景秋见识到了司明明的条条框框,跟司明明彻底熟起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她会在心里设置很多很多道防线,那防线关乎生活的方方面面,一旦碰触到了哪一条,她就立马“张牙舞爪”,让你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去。“那你跟我说,为什么跟那个人一起出差没有告诉我?”苏景秋又问。其实他已经消气了,因为他这一天也没闲着,先是自己生了会儿气,紧接着跟他的好岳母狠狠告了司明明一状。那头聂如霜听说这事,也气个够呛,但还是安慰苏景秋:你放心,我们明明看不上那样的。
“因为觉得跟你没有关系。”司明明如是说道:“苏景秋,我们的生活中会往来很多很多异性,是不是每一个相熟一点的都要报备啊?”司明明这个问题真是问住苏景秋了。他愣了半晌回答:“喜欢的要报备?”
“那喜欢你的人可太多了。你妈说喜欢你的姑娘都闹到你家楼下,给你送花、唱歌,还有人跟踪你...那你现在都跟我报备。”司明明以攻为守,决定用这种方式让苏景秋共情她的处境。苏景秋却说:“那好啊,你现在最好拿笔记一下,我今天从头到尾给你报备一下。”
“你是不是在跟我较劲?”
“你未免也太坦诚了。”
“我是在跟你坦诚。”
苏景秋笑了声。他就喜欢司明明这认认真真的劲头,逗她可太有成就感了,一旦她上纲上线,他就觉得开心。所以王庆芳说他有病一样,总是自讨苦吃。明明技艺不精,还总要跟人比划。“我就要跟她比划。”苏景秋说:“过日子呢,两个人不比划,怎么能行?”
他哪里知道日子怎么过?不过就是凭心意而已。
司明明察觉到苏景秋在逗她了,羞愤叫一声:“苏景秋!”
“怎么?就许你天天给我下套,不许我偶尔反抗一下?”苏景秋有点得意:“喜欢你才让着你,不喜欢你我管你是谁。”“那我该谢谢你是吗?”
“谢吧,真诚点。”
他说完就给司明明拨了语音,到底是照顾了司明明的界限感,给她留了空间。司明明接起电话,听到苏景秋问她:“还有别的吗?”“什么?”
“做/爱不能换姿势、不愿意见彼此的朋友、不能打视频电话、开车要听那个电台...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司明明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非常有边界感、对人很疏离且强势的人,只是她的表现方式又很有礼貌,所以很难被人发现,或引起强烈不满。苏景秋是第一个明确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他看起来粗枝大叶,似乎从没关注过这些,但他竟然都知道。
“我也说不清...总之有很多。”司明明很真诚:
“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那有什么委屈呢?谁没点自己的癖好啊?”
“我事儿太多了也。”司明明故意这样说。
“别,别这么说。不事儿就不是司明明了。”苏景秋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虽然有时他会因为司明明的行为有心理落差,但他的确能理解。“那好吧。感谢你的宽容。”司明明看了眼时间,她该睡觉了,但她没着急挂断,而是说:“我感觉视频一下也行。但请你不要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