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她的肌肤那一瞬,所有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注入一丝生存的希望。
他抱住了程似锦,埋在她怀里。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他见过跟她纠缠的男人的下场。
陆渺有一点发抖。
车内恒温,绝不是因为冷。
程似锦伸手抚上他的背。青年的背秀致而线条明显,蝴蝶骨细微地震颤。这是一种被迫的依靠,他明知道这不是所谓的“温暖巢穴”、“安全温室”,但在痛苦爆发的这一刻,他只能依靠她陆渺第一次尝到恐惧被抛下的滋味。
程似锦听到他隐隐的哽咽。她按着他的背,情绪非常平静,这种镇静像一阵药剂。他很快被安抚得平静下来,蔫蔫儿地贴着她的脖颈,把眼角的泪痕擦掉。陆渺拉过她的手,揉动不适的胃部。她的温度一传递过来,疼痛奇迹般地减轻了。
“宝宝,”她说,“你只有我了,对吧。”
陆渺喉间一哽,他看着这张脸,嘴唇动了动,本来是想说“那你会把我丢掉吗?”,可两人之间是纯粹的床上关系,她也不可能留有什么情分。陆渺很有自知之明。
最终,他沙哑着声音
.....小狗很喜欢我的,你把我踹了之后我能留下当它的人类奴隶吗?”他低下头,双睫被水珠黏得一簇一簇的,眼尾泛红,就算不撒娇都显得非常可怜,“你那个家里除了我也没有人陪小狗玩四个小时。”程似锦:“....."
她贴近,抵住他的额头,语气匪夷所思:“你这是什么脑回路?你现在应该黏着我、讨好我,说求求主人了别抛弃我,而不是开始预设分手。”程似锦想不通,“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把小狗养的很好,你要我给你特设岗位?这么大猫了还有精力玩四个小时?”不会是小狗陪他玩了四个小时吧?
”....我不要分手费了。”他抽抽搭搭地说,“一个月三千五行吗?”
程似锦沉默片刻,说:“在金林别墅收一圈儿破烂都能卖三千五。”
陆渺想了想,抬眼看她:“收破烂也行。”
程似锦破天荒地噎住了。
她忘记陆渺既经历过陆家太子爷的二十年梦幻人生
,也经历过缺钱到恨不得卖血的窘迫关头。小少爷天生矜持
青贵,说话的攻击性让林琮都能泄露敌意;却
又恨不得能连夜学一门刮大白的手艺,一天打六份工。
程似锦看着他湿淋淋的眼睛。
眼神真诚得要命。
她受不了了,扭过头,第一次躲避了他的视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谁用你收破烂?坐回去,我腿麻了。”
陆渺挪了下去,还是紧紧地贴着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里,合拢包裹住,低声道:“对不起。以后你玩腻我了,我能想办法跟管家应聘吗?我记得你说人手不足。”怎么还没死心?
原则上来说,卓管家不会任用她曾经睡过的人,这些人其实只是为了接近程似锦,并不会工作。
程似锦看着他慢吞吞地擦眼泪。小少爷只用一只手擦,另一边要紧紧地握着她,似乎这样才不至于心慌意乱。他的害怕和依赖倒是松弛有度,随时切换陆渺擦了半天,转过头看到她身上被紧密拥抱压出来的褶皱,心里突地一跳,凑过去把褶子捋平:“把你的衣服没那么好看了。眼泪都蹭到上面......你以后能不能
带个手帕给我擦眼泪,我不想把
他好像有点强迫症。陆渺现在才发现,他对程似锦的外观有强迫症,起码不能是因为自己玷....不不,弄脏她的衣服。“倒反天罡,我还为你带手帕。”程似锦嫌弃地说了一句,看向副驾驶。
张瑾掏出一袋非常柔软的小包装手帕纸,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程似锦打开包装,抽出印着粉红色心形的手帕纸给陆渺擦脸。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有些犹豫忐忑地垂下眼,用眼角蹭了蹭她的手指。程似锦动作一顿,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忽然道:“就纹个爱心吧。”
陆渺愣了一下。
话题跳跃太大,他一时没有想到这句话的意思。程似锦也没有解释,只是勾住他的下巴,耐心认真地把青年湿润的眼睫用纸巾沾透。细致活儿,她不由靠近,手帕上浅浅的桂花味道萦绕在彼此的鼻尖。陆渺没那么胃疼了,他小心地抬眼望着她。
程似锦倒是专住,居然没注意到陆渺的视线。她脑海里想着自己刚刚提到的那件事,擦掉眼睫上的泪珠后,她继续道:“一颗粉红色的爱心,正好覆盖住。你那个睡衣下摆能遮住个边儿,不穿裤子的话跟个魅魔似的。”陆渺惊诧地瞳孔地震:....魅...么??
程似锦没细说,而是道:“要是结果不好,判决起效之前上诉二审,我会另请律师团队为陆先生辩护。嗯...”她沉吟了一下,叹气,“赔本买卖,说句不好听的,这其实没有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