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翻了翻。小厮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里暗想:又是一个假把式,正准备走开,“啪”的一声,脚下多出一块儿皇令。晃的小厮差点认为自己看错了,忙拾起皇令仔细瞧了瞧。抬头恭敬的朝门外的延洲行礼“公子,奴才眼拙,劳烦公子稍等片刻”
延洲不急,也不语,挑了挑眉,表示默认。小厮得到许可,便捧着令牌朝公主府内跑去。府外石阶下的一众又看回了延洲,窃窃私语的嘀咕着什么,延洲也没什么心思去好奇。坐到一旁的拜帖凳上等着。
“管家管家你看看这个,小的眼拙,怕瞧错了”小厮捧着皇令,急急忙忙递给管家。
管家拿着皇令仔细打量“这样式和大小都和天家的一样,只是这纹路,这这”话说间,看着游龙戏凤下的小字结巴了起来,手也跟着发起了颤“人呢?快请进来” 说着朝门外跑去,小厮紧跟在身后。管家突然停住步子 “去告诉殿下,说驸马来了”
“啊!”小厮目瞪口呆的合不上嘴的惊讶,那还记得要去通知公主殿下。管家拍了他两下,又换了旁的下人:“去和殿下说,驸马爷到了,人我先带到品茗居” 几个下人都微微愣住,继而,在管家的严厉面孔下讪讪的朝萧凤阁去了。
管家急匆匆的跑向门口,在离大门几步路的地方,放慢脚步,理了理衣袍,面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的开口“小公子,久等了,随在下里面请” 话说间,门口的小厮开了正门,将延洲迎了进去。府门外又是一阵细语涌动。
延洲也不客气,提袍而进,这是他头一次从正门入公主府,脚步不由得放慢了许多。身旁的管家倒是十分殷勤,一一为其细细介绍,心里脸上一点都藏不住事儿的开口 “驸马爷,奴才知道,奴才不会说出去” 又给延洲做了一个自己会守口如瓶的动作。
“驸马爷?!”延洲脸上依旧是一副纨绔的样子,嘴里来回念叨着“驸马爷?!” 心里直犯嘀咕:这奴才这么称呼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玉絜授意的?驸马爷倒是好听
【萧凤阁院子】
余焕英醒来这两日,精气神也越来越足。这会儿刚用过晚膳,就在院子里的秋千荡着玩儿,映瑶和府里其他几个丫鬟轮流的推着。院里笑声一片,盖过了勤劳的夏蝉鸣笛。
几个小厮跑到余焕英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院门口,缓了缓气异口同声的回报“回禀主子,驸马爷来了,管家将人带去了品茗阁”
话音刚落,映瑶截住余焕英的秋千绳,几个丫头纷纷望过去,又纷纷看向余焕英,似乎在确认自己听岔了。秋千上的余焕英同样一脸懵,侧头看向映瑶,此时的映瑶倒是淡定,叱喝“驸马爷?哪儿来的驸马爷?管家是不是昏头了”
几个小厮年龄都不大,听着映瑶的话,绕着后脑勺想了想。守门的小厮开口“门外确实有位俊秀的公子,手拿紫玉盒子,还拿了一块儿皇令,管家看到皇令后,就说那位公子是驸马爷,自个慌张的迎人了,派奴才们过来给殿下禀报”
余焕英听到紫玉盒子,眉心微蹙,心里不由得凉了几分,暗暗腹语:这次刚醒来,父皇就这么急着将自己推出去,罢了,梁国在前我在后。先出去瞧瞧吧。须臾间想明白了,也就没多扭捏,淡淡的开口:“摆驾,随本宫品茗阁”
院里院外的一众下人,心里犯着嘀咕。这好好的在自家府上公主要摆什么驾?还有驸马爷又是哪儿来的?各自带着心里的小九九,忙前忙后大半个时辰,给余焕英梳妆造,请驾鸾,就几段廊下亭子,自然是用不上轿鸾,但公主仪仗还是搬了出来。
余焕英身着红白金边的公主华服,头戴东海蛟珠头钗,左拥右簇的公主仪仗跟着。浩浩荡荡的朝品茗居行去
延洲没去品茗居院子里等,而是坐在院外的亭子里,这亭子旁就是廊道,视野很是开阔。延洲正喝着茶,在一旁伺候的公主府管家,抬头便瞧见延洲身后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嘴里不把门的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在自家府摆上了仪仗?”
延洲闻言,放下手中茶盏,转头望去。
短发珠钗、红衣霞帔 、红黛柳腰、袅袅婷婷与往日床榻上那位毫无血色,手脚发冰的余焕英比,简直就是如南辕北辙般。看着这一幕,延洲起身,眼眸泛起一层薄雾,又迅速的淹没在满含笑意的眼神里。
余焕英平日少有穿的如此隆重,今日如此心里便是为得那几分梁国颜面,每一步都走到谨慎非常,更是把宫里嬷嬷教的规矩,又在脑子里过来一边,直到走近,也没拿眼打量延洲。宫里嬷嬷教过,外臣接见是国与国的较量,需得对方行礼,方能拿眼瞧外臣,这是战术也是梁国公主尊贵象征。
延洲至始至终眼神就随着余焕英的步子移动,他这才发现,梁国的公主,仪态上的高贵典雅,哪怕是这公主仪仗整个亭子都摆不下,身为梁国的公主依然神情漠然,带着藐视的高傲态度。心里生出了许多异样,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玉絜将自己当做素未谋面的外臣了,哪怕这个外臣真的是梁帝赐给她的驸马,她依旧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