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那冰冷得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内心如坠冰窟,不由失声道:“天刑!!!”
话语之间,宁渊抽身而退,不再理会雷霆烈焰之中的无忧,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将她带出来了,那凌厉无匹的圣剑锋芒,会将一切临近她身体的事物切割粉碎,纵是宁渊这先天圣体也承受不住。
蛮干行不通,宁渊只能另寻他法,转身来到了商君昊面前,将已是身受重创的他一手提了起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感受着宁渊那根本不加掩饰的杀意,商君昊面色不由一变,张口便想要说些什么。
但宁渊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掌中毁灭真元一催,直接震入了他躯体之中,随后只听一声爆响,血肉崩散纷乱,这法家首席弟子,当场殒命,尸骨无存。
这肉身爆散之后,便见一道虚幻的元神飞出,神色仓皇的想要朝正法殿外逃去,但却被宁渊一手抓过,以自身无比强大的元神之力,将其悍然分解。
搜魂之法,这是一门左道之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神通,但在某些方面极有用处,就好像现在。
这一门搜魂之法,是宁渊在魔渊百般无聊之时习来的,因为没有机会,又极其残忍,所以他还没有在谁身上试验过。
现如今对这商君昊,宁渊自是不会考虑残不残忍这个问题,直接就使用了这搜魂之法,以自身强大无比的元神之力,将商君昊的元神分解开来,捕捉其中的信息。
很快,宁渊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天刑,剑座,法家的图谋,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还要最为关键的,这剑座之上燃烧的雷霆烈焰——天律之火。
万年之前,轩辕圣皇逝去,新任轩辕皇登基,将人皇圣剑铸造之法交予了法家,欲要铸其锻造一口天道圣剑。
法家虽知,那位新任的轩辕皇给予这圣剑铸造之法,目的并不单纯,但最终还是应允了下来,因为这圣剑之上,有完成法家万年夙愿之可能。
虽接下了这圣剑铸造之法,但法家也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自是做了诸多准备,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这天刑剑座与这天律之火。
天刑剑座,与天刑本是一体,上有阵法,在关键之时,能可召唤天刑归来,使其守护正法殿。
而这天律之火,乃是法家凝聚律法之力,将其转虚未实之后练成的一种特殊火焰,能可焚炼元神,纵是成就混元合道的强者,若被这天律之火煅烧,也有魂飞魄散的危险,有此底牌,纵是圣剑脱离控制,法家也能以天刑剑座召回,再以这天律之火煅烧,玉石俱焚。
商君昊当然没有打算走到玉石俱焚的地步,他开启这天律之火,只是想要将天刑蕴生出的剑灵,也就是无忧给磨灭,好执掌那圣剑原身。
如今看来,商君昊差不多成功了,在那天律之火的焚炼之下,无忧的元灵,已经被磨灭了九成,残存的一点,也如风中烛火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扑灭。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才宁渊触及无忧身体之时,会被割伤了,已然将近烟消云散的她,根本不可能继续收敛那圣剑锋芒。
“该死!”
心想至此,宁渊紧皱着的眉头又是加深了几分,闪身来打了天刑剑座之前,关闭了剑座之上的阵法。
阵法关闭,天律之火也如烟散去,只剩无忧一人,在天刑剑座之中,神色冷漠的注视着宁渊,没有言语。
见此,宁渊也没有多言,起步上前,散去天御神护,探手按住了无忧心口之上。
“噗!”
宁渊右手方才落下,便被那圣剑锋芒贯穿,一道深深的剑痕浮现,殷红的鲜血自从其中奔涌而出,但宁渊却是恍若未觉一般,仍旧将手按在无忧的心口之间,毫无收回的意思。
按落的手掌,不断被那圣剑锋芒撕裂,又飞速的恢复愈合,殷红的鲜血,在这伤害与恢复之间奔涌而出,落在那一袭圣纹加持的法衣之上,化作了点点血光,被无忧吞噬吸收。
这就是宁渊的办法,他要像是当初一般,以体内造化之血,助无忧重聚元灵,弥平那天律之火造成的伤害。
虽他也不知道,这行不行得通,但不管怎样,都要先试一试再说。
鲜血滴落,其中不仅仅蕴含着大量的气血之力,还有一丝不同寻常的造化生机,足以活死人,肉白骨。
这一点,绝不夸张,真劫证道,成就先天圣境之后,宁渊就是一尊初生的先天神魔,活生生的无上神丹,他的血肉精华,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寻常修者得之,不说举霞飞升,起码也能修为大进,连破桎梏,纵是不懂修行的凡人,也可延绵益寿,无病无灾的活个几百年,若是能将他整个人吞噬炼化,位登大圣,步入混元,乃至成就天道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如今,他不惜消耗,将体内精血融入无忧之身,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能助她恢复元灵。
道理如此,事实也是一般,在宁渊的注视之下,那落下的鲜血,迅速的融入了无忧的身躯,让她那将近消散的元灵,迅速的恢复了过来。
见此,宁渊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接下来,他却发现自己的这口气,似乎松得有些太早了。
吸收宁渊造化之血后,无忧眸中,竟是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