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白玉京,昔日的法家圣地,名扬天下的云海仙城,现今在那战火的肆虐之下,已是满目疮痍,玉城碎裂,宫阁塌陷,甚至连穿云插霄的白玉十二楼,也崩毁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三座,还在勉力维持运行。
作为仙城核心的白玉楼尚且如此,其他建筑更是不用多说,早已化作一片连绵的废墟,断壁残桓,触目惊心。
如此景象,宣告着这一座屹立千万年不到的云海仙城,正在缓缓的走向毁灭。
事实也是如此,六方鏖战,已过三日,韩阙一人,独对五尊大圣,本就处于极端劣势之中,若非有这仙城大阵,律例法度支撑,怕是早已落败,能撑持到今时今日,绝对算得上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只不过为了换来这一奇迹,白玉京与法家,付出了无比沉重的代价,仙城毁灭大半,白玉十二楼崩塌九座,而作为当今法家魁首,唯一法家大圣的韩阙,如今更是血染衣袍,身受重创。
立于正法殿前,韩阙紧捏着手中裂纹满布的明律法典,再看自己衣袍之上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悲叹之色。
“难道天要亡吾法家!”
悲声一叹,是因眼前五尊大圣丝毫不停,甚还越渐凶猛的攻势,是因身后一干身受重创,已无力抗争的法家门人,更是因那久久未归,不知流落在何处的圣剑天刑。
三日,整整三日,白玉京被围之时,韩阙便已开启了天刑剑座之上的阵法,召唤天刑归来,但不曾想到,三日已过,他与白玉京都已经撑持到了极限,但天刑仍是不见半点踪影。
为什么会这样,韩阙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一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若天刑还不归来,那么这白玉京还有法家传承,都要烟消云散。
心思至此,韩阙捏着明律法典的手骤然一紧,根根青筋在那枯瘦的皮肤之下暴起,最后的力量在这一具即将崩溃的身躯之中运行,贯入这明律法典之中。
“咔!”
一声刺耳的碎裂之声,明律法典之上,再添数道裂纹,韩阙身躯,也因此不由一颤,口中溢出了点点殷红鲜血,滴落在那衣袍之上。
但亦是因此,虚空之中,再见金光璀璨,千万律例法纹凝现,堪堪将这疮痍满目的白玉京护持在内。
“哈哈哈,感受到了么,这在死亡之间苦苦挣扎的感受,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忘怀,千年之前,拜尔等所赐,在那长生剑下,吾经历过一遭,至今仍是刻骨铭心,现在,改换尔等品味了!”
一声长啸,五位大圣之中,一人攻势再见加摧,浑然不顾自身同样也损耗不轻,犹若疯魔一般,接连重击在那例律法纹之上,压得韩阙口中鲜血溢流不止。
“师尊!”
见此一幕,韩阙身后,已是身受重创,躯体力竭的李湘云等人,纷纷发出了一声惊呼,满目绝望之色,此时此刻,他们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等人与白玉京,还有这法家传承接下来的结局。
鏖战仍在继续,白玉京苦苦挣扎,竭力支撑,但迈向死亡深渊的脚步,依然无可挽回。
于此同时,白玉京之上,凌跃云海云巅所在,常人难以企及的天外之天当中,两人并立,冷眼坐观。
“韩阙撑持不了多久了,至多再过一个时辰,白玉京必破!”喃喃一声,董仲舒转望向了一旁的轩辕翎,言道:“如此,还不见那天刑归来,陛下,这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听此,轩辕翎亦是皱起了眉,注视着下方苦苦撑持的韩阙,冷声道:“天刑剑座之上的阵法早已发动,按照道理而言,天刑应当即刻归来才是,至今却仍不见踪影,的确怪异。”
“嗯……!”
听此话语,董仲舒眼神变幻了一阵,随即言道:“吾听闻那天刑已然认主,是否是因此缘故,天刑摆脱了剑座阵法之影响。”
“不可能!”轩辕翎摇了摇头,沉声言道:“祖皇崩逝之后,朕承接皇位,将圣剑铸造之法交予了当时的法家巨子,助他汇聚天刑律法之气,铸造出了天刑剑身与天刑剑座,此两者本为一体,又经律法之力孕育万年,彼此之间,早已结下了不可斩断之牵连,只要剑座之上的阵法发动,天刑纵是认主,也必会感应归来。”
听轩辕翎道出天刑来由,董仲舒眼神又是一阵变幻,随即问道:“那现今这是……?”
轩辕翎摇了摇头,言道:“朕也不知,且先观望下去,若天刑归来,一切按计划进行,若是天刑不见,那便待这白玉京被破之后再做打算。”
“嗯!”听此,董仲舒眉头一扬,注视着轩辕翎,笑道:“看来陛下已是成竹在胸了。”
“哼!”轩辕翎冷声一笑,负手言道:“圣剑出自吾轩辕家,朕为轩辕之皇,自有制衡手段,那天刑剑座不过其中之一,成自是好,不成也不算阻碍,只是可惜了这法家,朕本想召入天庭,未来带朕行那天宪地法之格的呢。”
董仲舒淡淡一笑,轻声道:“陛下若得天地大位,区区一个法家,还不是挥手即来,何须在意。”
“嗯!”听这似有所指的话语,轩辕翎双眉一挑,望了一眼董仲舒,随即说道:“彼此彼此,日后山长成儒道天下,十方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