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李蓝月对于自己爷爷和那个邋遢老人强行定下的这门亲事,就非常的不满,但是无奈老爷子在家中明言,那邋遢老人就是她李蓝月的救命恩人!
是以她虽然不情愿,但在爷爷强势威压下,也只得点头答应。
加上陈墨那棱角鲜明的五官透着一股奇特的气质,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的让人讨厌,是以这门亲事,也就在众人各怀心事中结了下来。
婚后,李蓝月对陈墨整日不求上进,日渐不满。半年之后,除了没让陈墨碰自己分毫之外,更是直接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婴,也就是现在的潼潼。
经过几年相处下来,是无论是李蓝月还是陈墨,都把潼潼当成了亲生女儿。
“蓝月,你这又是何必。”
陈墨苦笑。
李蓝月摇头,失去了最后一丝交谈的兴致
。她随手从皮包里抽出一沓钱来丢在两人之间,便进屋抱起潼潼,转身打开了门户。
余光中。
她冷眼看着这个蹲在地上捡钱的男人,心中忽的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是多蠢才会接受爷爷李风波的指婚,嫁给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虽说是上门女婿,但李蓝月自问从未用上门女婿的目光对待过他。
但陈墨呢?
胸无大志,如同蛀虫一般烂泥扶不上墙。
否则有着蓝月集团的人脉帮助,哪怕稍稍有一点进取之心,陈墨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竟生出了打自己女儿压岁钱的主意。
如果不是为了爷爷的固执,李蓝月甚至不想跟对方相处一分一秒。
“这叫什么事儿啊,老东西,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陈墨苦笑,咒骂了一声,听着别墅外保
时捷跑车发出尖锐的轰鸣声,仿佛能够看到了李蓝月心中沸腾的怒火。
摇了摇头,陈墨走出别墅,上了一辆出租车。
林城靠山,是灵国著名的山城,拥有举足轻重的优越地理位置。在出租车上的价格表跳到了300元整的时候,陈墨的身影出现在了林城北边的青阳山脚。
这里是远离繁华都市的荒郊野岭。
陈墨拎着背包沉默的在野草丛生的荒山里前行,与么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的脚步便停了下来,拨开繁茂的杂草,眼前露出一处开阔的空地。
青阳山是出了名的陡峭,险峰无数,但偏偏这里却空无一物,连杂草都没有一缕,如同被刀斧削去一般。
宽阔的空地正中立着一座枯坟。
陈墨绕着坟包转悠了一圈,才一屁股坐在坟包前,掏出一个水壶如同牛
饮一般,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
看着坟前已经褪色的牌位,陈墨摇了摇头,嗤笑道。
“你这老东西还真会享福,临了了还未自己挑选了一处无可挑剔的风水宝地作为最后的安身之所。”
“要我说您老就别白费劲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阎罗一脉学的就是这手本事,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世界再嚣张的牛人也逆不了轮回。您老又何苦这么作践?难道你还能从坟包里爬出来抽我一顿板子?”
陈墨坐在坟包前自言自语,他话音絮絮叨叨,毫无边际。可那脸上的表情却落寞而追忆,闪烁着的眸光却与之前的模样天差地别。
足足好半晌。
陈墨才絮叨完毕,坟包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您老真的没什么机会了,早死早超生,这没什么不好。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供奉了您四年,您也该知足了。”
“放心,答应您的事儿,我都做完了。”
“您说我帝命逆天,天将妒之,便要压我四年,锁我四年神通,关我半条帝命,这我认了。您又说要让我当什么蓝月集团的上门女婿蛰伏四年不冒头,这我也做到了。今日之后,老头子,咱们山高水远,地下再见。”
说完,陈墨长身而起,他从背包里掏出祭奠的工具,一声不吭。陈墨点燃三柱清香,插在牌位前,这才跪地不起,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安静袅袅的三炷香。
恭恭敬敬的三个头。
待到清香燃尽,陈墨这才站了起来。
他闭目沉默,随后深吸一口气,肃穆的表情如释重负。
再睁眼。
眼中如雷,眸似电。
“起!”
一声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