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生,他也未免也太天真!
顾娇想着他的话,又想到了刚刚皇后所说的话,想来,此时他所说的话便再也没有什么隐瞒了,她原本以为母亲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可若是了解了当年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便越是能清楚的明白这绝非是一场意外,母亲那样的人,不可能会因为单纯的难产大出血而死。
她原以为会跟楚皇有关系,可想到楚皇对她母亲的情意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所以皇后说起来那些话时,她并不相信。
尤其是那皇后疯癫还有恨她母亲入骨的样子,就连她,她都不肯放过,当年的事情,只怕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她的母亲,是死于她手。
只是看着眼前的楚皇,她神色越发的冰凉,道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说到底,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我母亲,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
楚皇一怔,想起来了当年之事,他面色十分难看,却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当年的事情,他们的死,跟朕都脱不了干系。”
说完,他看着顾娇,似想要替自己找到借口一样,道:“但是顾娇,不管你信与不信,当年朕之所以会对你父亲痛下杀手,除了是因为嫉妒担心之外,还有,还有就是曲家的挑拨。”
“若是朕知道,若是朕知道这样会害死你的母亲,朕,朕绝对不会这样做。”
顾娇一听,突然之间讽刺地笑出声来:“曲家的挑拨?”
“你本就忌惮曲家,痛恨曲家,与曲家本就是交易一场,又怎么可能会信了曲家的挑拨?”
她盯着楚皇:“说到底,便是你自己也是有如此心思。”
楚皇:“………”
没错,说到底,也是他也想要顾东青死,所以,这才是有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战役,所以,这才是会害死了他最爱的人。
他闭上了眼睛:“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顾娇盯着楚皇:“既然如此,皇上打算如何认错?”
楚皇:“???”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顾娇,像是想到什么,他盯着她看着道:“顾娇,你不会也想要让朕下罪已诏吧?”
顾娇神色冰冷:“难道不应该?”
按理说,杀了他才是。
只是她知道,她杀不了他。
他可比南帝狠多了。
楚皇怔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应该是如此。”
说完,他缓声道:“但是顾娇,朕不是南帝,这罪已诏,朕不可能会下,当年之事,朕固然有错,但朕是皇帝,一国之君。”
顾娇面色一下子就冰冷了下来:“一国之君,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楚皇摇头:“顾娇,你错了。”
“一国之君,不可以为所欲为。”
“正是因为一国之君不可以为所欲为,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朕哪怕是喜欢你的母亲,朕也从来没有在你父亲的面前表现出来。”
“朕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当时,你父亲,也确实是功高盖主,或许是有帝王能容得下他,但朕身为一国之君,本就对他心怀嫉妒,朕容不下。”
“所以,朕在曲氏的挑拨之下,做了此等朕后悔一生的事情。”
“朕心底有愧,但顾娇,朕是帝王,朕只能是从其它的地方弥补于你和你的弟弟顾长安,除此之外,朕做不到其它的。”
顾娇就被这一番不要脸的话给气的要死,这个不要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吗?
君元墨也拧起来了眉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名义上的爹,一脸的厌恶和冰冷:“人家南帝都能下,你为何不能下?”
楚皇侧过头来:“你以为南帝是真的愿意下罪已诏吗?”
他讥讽一笑:“他要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你以为他愿意下?”
“元墨,今天朕再教你一个道理,没有一个帝王会真心愿意下罪已诏的,所有的罪已诏,是另外一番歌功颂德自己的。”
“包括他,朕想若不是他要死了,怕是他也不会下罪已诏。”
而且他那算是什么罪已诏?
他下,那便非同一般了!
顾娇面色一僵,自然也是明白当时南帝身体的情况,确实,他是要死了,他要是不会死,他是不是也不会下?
她突然之间想到了历史朝代当中的那些皇权,帝王,能下罪已诏的,能有几个?
所谓帝王,不就是皇权至上,至高无上,无人能挑衅其中的权限吗?
如今,因为南帝所下的罪已诏,东楚也有人在怀疑当年她父亲的死因,然而,不是也有很多人说过,肯定是她父亲做了什么皇帝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这才是会被帝王如此忌惮吗?
君元墨也是明白,他脸色唰的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少在这里为你自己所犯之错狡辩,历史上有那么多帝王下罪已诏,多为明君,你却连自己所犯之过错都不敢面对!”
楚皇面色一沉:“君元墨,朕是皇帝。”
君元墨冷的一笑,不以为然,那模样,气得楚皇面色铁青,像是想到什么,他又是盯着君元墨,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