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他那癫痫症,我确实是能治。”
武安候一听,微拧着眉头:“那怕是不妥了,那董夫人对但凡是能医治她儿子癫痫症的大夫,都不会放过,她如今知道了,怕是不会放过你。”
顾娇一笑:“不用担心,我说了,我也不是善茬。”
说完,她抬头看着武安候:“况且,不是还有你吗?”
武安候:“?”
他听到她这么一说,心底格外愉悦:“没错,还有我。”
“你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区区董府,还奈何不得你。”
顾娇也笑了起来,撑着手看着浉河边上的风景,武安候看着她,这一幕,落到了浉河对面的一处关着灯的房间内。
屋内坐着一个蓝色长衫的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双吊梢的狐狸眼一片猩红之色,双手紧握着拳头又极力隐忍着。
这一幕,如同那一晚在水谢轩里面看到的一样,和谐又温暖。
一年之后,一年之后……
他真的能等到一年之后吗?
楚景寒从来不相信未来不确定的事情,他只相信眼下他能看到的,他能把握的,他死死的隐忍着扭过头来,目光阴冷:“景阳王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他身边跟着的是郑媚儿,这里是郑媚儿身在顾东生身边时悄悄私下购入的一处房产,顾府并没有人知道。
她道:“殿下恕罪,相爷出手阻止,说是两国边关难得安稳,说服了皇上,景阳王暂时还无法向东楚出兵。”
楚景寒咬着牙齿,露出来森森白牙:“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坏本王好事?”
说完,他扭过头来,目光之中皆是疯癫模样:“那老东西不是一直觉得本王名不正言不顺丢了皇室的脸吗,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这个相府在南凌彻底的消失。”
郑小娘垂下眼眸:“是,殿下。”
楚景寒扭过头来,继续盯着浉河对面坐在窗前吃东西的两个人,直到子时五刻,两个人这才是结伴离开。
只见离开前,那武安候突然之间扭过头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和位置看了过来,那黑铁面具看不清楚模样,但那双眼睛却宛如黑夜中一抹幽光,仿佛是能透过这窗户看到他,知道这里有人,也知道了他是谁一样。
看到这一幕,他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来讽刺之色,并没有丝毫闪躲。
就算是他知道了他是谁,知道了是他在这里,又能如何?
他敢奈他何?
更何况,他毫无证据。
武安候送着顾娇回到顾府后,直接就回到了三殿下府上,小路立马迎了上来:“殿下……”
君元墨摘下面上的那一张铁面具,露同来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蛋来,瓷白的脸色因为一直戴着面具,印出来几道痕迹,衬得整个人有几分森冷,冷沉地问:“楚景寒这两天在干什么?”
“他这两天一直呆在郊区顾小姐安排的别院里面,哪里也没有去。”
君元墨扭过头来:“哪里也没有去吗?”
小跑连忙垂眸:“是。”
君元墨说了一个地址:“去查查这里的屋主是谁。”
“是。”
随后,他扭过头看向了窗外,狭长的眼眸透着夜色看向了远方,今天晚上跟顾娇在那里吃饭的时候,一直是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他和她。
那道目光,阴森且又冰冷,分明带着恨意。
他当时查看过,四周并没有人盯着他和顾娇看着,直到是离开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那目光,可能是来自于对面房子屋内的人。
他虽树敌颇多,但在京城胆敢如此盯着他的人,也不多,所以那房屋内虽然是漆黑一片并未曾看到任何人,但谁又知道那漆黑的背后,又是何许人也?
顾紫嫣大婚之后,便是顾娇的婚事,两个人前后赐婚,不过差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整个顾府也都是忙前忙后的,倒显得她这个准新娘子格外空闲,就研究着她的药。
小桃过来药房这边,看着正在试药的顾娇,无奈地道:“小姐,您的嫁衣送过来了,赶紧过来试试吧,要是有不合身的,还有时间可以改改。”
顾娇无所谓:“不用了,你不是量过我的尺寸吗?”
小桃说:“那也要试啊。”
“嫁衣可是女子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都是女子从小绣起来的,小姐如今不亲手绣就算了,怎么能连试都不试呢?”
顾娇扭过头看了一眼小桃:“你怎么突然对我的婚事这么积极了,之前不是都不愿意让我嫁给武安候,还担心他那一张脸会让我害怕吗?”
小桃一本正经地说:“可如今小桃看那武安候待小姐极好,小姐跟他在一起也很放松,那小桃自然是替小姐开心啊。”
顾娇:“………”
“我哪有很放松?”
前几天晚上跟武安候吃完夜宵回来之后,小桃对替她准备婚事就格外热情了,原来竟是如此,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很放松了?
小桃立马说:“当然很放松啊!”
“小姐没有发现跟武安候在一起都没有像之前那么防备么?”
顾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