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医惊喜不已:“这苦荣草十分难得,你这是在哪里寻来的?”
顾娇浓密卷翘的睫翼垂了垂,敛收着黑眸中的情绪:“我自小长在阳城,阳城有一雾灵山,山上奇珍异草十分多。”
钟太医立马记了下来:“太好了,那我回头也派人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收一些苦荣草回来,现在太医院可正缺少这苦荣草。”
许若梅阴郁的眉宇一拧,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是真的懂些医药之理,她扭过头瞧见了桌上的瓶瓶罐罐和药包,眼眸中的冷意更深:“六丫头,这些东西也是你的?”
顾紫嫣手中的拳头也是紧了紧,她正是知道这顾娇说要替祖母医治,这才是请了宫中的大夫前来想要打她的有人,哪曾想到她真的懂医术??
不过,就算是懂,怕不是也只是略知皮毛,装什么装??
顾娇撩了撩眼皮,神色淡然的点头:“是。”
许若梅脸沉了沉:“你这不是胡闹吗?这里有你大姐请来宫里的太医正在替你祖母医治,你拿这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过来做什么?”
顾紫云替顾娇解释:“大伯母,你误会了,这是六妹妹要给祖母医治准备的工具和药材,六妹妹说她她习过医术的,她……”
许若梅专横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是相信她略通医生,可她自小在阳城那种鬼地方长大,就算是懂医术,怕不是在乡下小地方跟什么山脚大夫学来的医术。”
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顾紫云:“就那种医术,能用在你祖母的身上吗,若是出什么事情你们二房能担待得起吗?”
顾紫云:”…………“
她撇了撇嘴,这大伯母动不动就给别人按罪名,那六妹妹是祖母的孙女,没有信心怎么可能试,也不用她那猪脑子想想。
不过她也只敢想想,不敢说!
顾紫婷看着顾紫云挨骂,幸灾乐祸地道:“那可不是!”
“万一害死了祖母五妹妹能担待得起吗?”
顾紫云一听又是什么死不死的,瞪向了她:“顾紫婷,你别胡说八道,整天嘴这么贱在的咒谁呢?”
许若梅脸色一沉:“立兰,你平时就这么教女儿的吗,紫婷好歹是她的姐姐,怎么能张口闭嘴的骂她贱呢?”
沈立兰,也就是顾二伯母的名字。
她讥讽一笑,“大嫂说的是,紫云口无遮拦是不会讲话,只是这紫婷张口就在说万一害死了母亲,这听着是担心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大房是想要咒母亲呢?”
她的女儿,还轮不到她来教训。
许若梅立马目光凌厉的看向了沈立兰,这二房看似不争不抢的,可是手握着巨大的财富,却不肯告知家里,她早就想收拾她了。
一旁的顾紫嫣看着这一幕,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淡声开口:“二婶说的是,只是这说到底不也是六妹妹先说要替祖母医治吗?”
“当然,我们倒也不是不信她懂医术,只是我们都知道,她自小在乡下长大,谁知道是跟着什么样的大夫学了什么样的医术,再怎么样,她的医术也比不过宫中的太医吧??”
尤其是在此之前,她可是真的不信她,只是刚刚被打了脸,她只能转换了说法,她看向了钟太医:“而且钟太医可是宫里的太医,她还能比太医更厉害???”
“毕竟,她要治的人是祖母,不是旁人,怎能让她拿祖母的身体开玩笑?”
医术那么高深莫测又极难学习的东西,她怎么会?
反正她是绝不相信她能治好祖母的。
老太太听到她们七嘴八舌的争吵,有些头疼:“行了,吵什么吵,我自己愿意让娇娇治的,你们瞎操什么心??”
顾东生也不相信顾娇的医术,赶紧道:“母亲,我知道你信娇娇不会害你,我们也信,只是就让这丫头拿出来这些瓶瓶罐罐,她这是要怎么给你治??”
顾紫嫣也一副替她考虑的体贴模样:“六妹妹,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这些瓶瓶罐罐看着古里古怪的,着实不知道如何救人。”
顾娇撩了眼皮看向了那大房一家人,说:“这些东西是拔罐子的工具,在《草纲目拾遗》中记载名为火罐气,最早可追溯于公元前二百年前,对许多疾病有着极好的效果。”
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顾紫嫣:“你对医术不知晓,不知道这也很正常,但想来你请过来的钟太医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博览群书,应该知道吧?”
钟太医立马点了点头:“六小姐说的是,这拔罐子是民间流传很久的一种独特的治病方法,听说效果极佳。”
顾紫嫣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刚说这些瓶瓶罐罐古里古怪的,没有想到太医立马说了是治病之用的,这真的是没有想到打脸会来的这么快。
顾东生和许若梅也僵在那里,这玩意还真的能治病啊?
想到刚刚那不屑的语气,只觉得脸色躁的慌,哪里会想到他们堂堂顾伯爵府的人,竟然还没有一个乡下长大的死丫头有见识?
倒是钟太医在一旁听得这你一言一语的,算是听明白了,问:“只是难不成六小姐要使用这个手法给老太太治病?”
顾娇淡声地点头:“没错!”
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