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汗青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乖乖地前往黑河,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顾娇将在松城草原上发生的事情一一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了北凉王后,包括古安达派人过来设计古汗青,又要刺杀古汗青,最后被他们所救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隐瞒。
她说:“古流云不跟他计较,大概也是因为他看到一直以来信任的王叔一心想要取他的性命,所以他就想通了,愿意去黑河了。”
北凉王后在旁边震惊了好久:“所以,原本他是打算去纳齐部,要让纳部族给他出头,甚至还希望古安达替他报仇的?”
顾娇点头:“对。”
北凉王后似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真实的想法,冷笑了一声:“蠢货!”
这个古汗青,当真是愚蠢至极。
若非是为了北凉,若非是为了皇上,若非是为了她一双儿女,她真的是绝对不可能会容忍他这么久,更不会允许他如此放肆。
顾娇看到这样的北凉王后,并不意外,只是一副诧异的样子:“王后娘娘?”
北凉王后一怔,面色一僵,似有几分尴尬的样子,这才想起来是在跟顾娇说话,并不是她自己的心腹或者是其它人。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放松。
顾娇也看得出来她很相信她,便直言问:“王后娘娘,似乎也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儿子?”
北凉王后一怔,手中的拳头紧了紧,想着刚刚不经间之间表露出来的情绪,再想要遮掩就显得虚伪了,于是,她索性坦然面对:“是,我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这么喜欢古汗青,甚至,还有几分厌恶讨厌。”
说到这里,她似讽刺一般:“但为了北凉,为了皇上,为了我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平安,我不得不装慈母。”
顾娇很是不解:“为了北凉,为了皇上,我倒是能理解,但王后所说的为了自己一双儿女能平安,我就不是很能理解了。”
北凉王后抬头看着她:“你如今对现在北凉的形势也自是略了解一二,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当年巴林部还没有起来的时候,纳齐部族一家独大,对皇上要册封我为王后时,十分不满,甚至有要求过皇上赐死我。”
顾娇:“………”
“这我当真是不知情。”
北凉王后似讥讽一笑:“皇上宠我,所以最后一力承担了下来,我也答应了纳齐部,绝不会帮着自己的儿子抢古汗青的太子之位,纳齐部这才是放心。”
顾娇想了想她所说的情况,点了点头:“王后娘娘这个王后当得确实不易。”
说完她看向了王后:“只是,纳齐部族为何会如此厌恶王后娘娘?”
北凉王后看了一眼顾娇,如实道:“他们认为我害死了先王后。”
顾娇:“………”
她想到了古汗青跟古流云所说的话,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试探,直接就问出来心底的疑惑:“那先王后的死,当真跟王后没有关系吗?”
王后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她早就明白,哪有一国之母乃是单纯的人设?
只是她总觉得纳齐部也不像是无理取闹之人,虽然古汗青蠢了一些,但纳齐部绝不蠢,所以,这死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北凉王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拳头紧握:“我不知道算不算跟我有关系。”
顾娇:“???”
她诧异地看了一眼北凉王后,“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真的是她杀的?
或者是因她而死的?
北凉王后道:“先王后有心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她有心疾,所以,没有人敢刺激到她,无论她如何的羞辱我,打骂我,打骂我跟我流云,我们都不能隐忍下来,甚至,也不敢告诉当时才登基不久,皇位还没有坐稳的皇上。”
“所以,我只能处处隐忍下来,哪怕在她的面前为奴为婢,我也只能隐忍下来。”
她自嘲的一笑:“我虽然没有做什么,但要说我的心底没有恨,那是假的,她怎么样对我,我都无所谓,我自小便生来卑贱,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话到了这一步时,她那一张瓷白如玉的脸上多了几分冰冷之色:“但是,她这样对待我的儿子便是不行。”
“尤其是看到她当着我的面各种羞辱折磨着我的儿子的时候,或者是当着我儿子的面折磨着我羞辱着我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心底没有恨意?”
“我恨之入骨,但是,我却不敢做什么。”
“因为我深知皇上刚刚登基,有很多需要纳齐部的,纳齐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我若是做了什么,别说是我自己,哪怕是皇上也护不住我。”
“我不能自已作死,更不能让皇上为难,所以我一直是在忍,一直是在极力地隐忍,无论她做什么,我全然都隐忍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顾娇,似笑非笑:“直到是有一天,她因为皇上在我那里过夜,再一次大发雷霆,在皇上走后来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怒火冲天。”
“那一次,我看到她脸色不大对劲。”
“因为她的病,我对她这种病情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