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亲自将上官颜送到刑侦司门口,便看到等待在此处的张文亮。
张文亮一眼就注意到上官颜微红的眼眶,心里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急忙走上前去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泣?”
上官颜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这让毫无防备的张文亮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拍着上官颜的后背安慰道:“不要伤心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宇文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轻声叹息,仿佛验证了那句古老的谚语——最是无情帝王家。
权力和地位能够轻易地改变一个人,甚至有人会毫不犹豫利用自己的亲人。
宇文渊对皇室内部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已心生厌倦,只可惜他身为人臣,又贵为太子,即使在众多皇兄皇弟之中,也找不出一个有能力担当大任、执掌天下之人。
如此一来,这副沉甸甸的担子,也就只能由他自己硬扛下来。
“张公子,上官姑娘就托付给你了,孤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宇文渊话音未落,便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上官颜忽然开口喊住了他:“多谢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上官颜微微屈膝,对着宇文渊盈盈一拜。
宇文渊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无需言谢,以你我身份而言,这亦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上官颜按亲缘来说,是宇文渊的表妹,况且她生性纯善,宇文渊帮她也在情理之中。
路上,甲衣卫突然出现单膝跪地,低头禀报:“启禀殿下,凉州叛乱已被平息。”
宇文渊听闻此讯,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对于这场平叛之战的结果,他似乎早有预料,并未表现出过多欣喜。
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继续追问:“那么皇宫内,可有其他消息?”
那名侍卫稍稍迟疑片刻,方才压低声音答道:“回殿下,据属下所知,陛下近来暗中操练了一批死士,其目的尚不明朗。”
宇文渊闻听此言,脸色骤然一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喃喃自语道:“好啊,看来父皇此番是真的打算对我动手了……”
言语之间,满是苦涩。
恰在此时,一名乔装改扮后的宦官悄然现身,快步走到宇文渊面前,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请殿下入宫一见。”
宇文渊心头一震,暗自思忖道:“果不其然,如今连父皇身边的近侍都开始监视起我的行踪了。”
然而,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应道:“孤也正欲前往觐见父皇。”
宇文渊被太监领进御书房,此刻皇帝正在批改堆积如山的奏折。
一见宇文渊走进来,皇帝便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朱笔,满脸笑容起身相迎:“渊儿啊,你可算来了!”
宇文渊赶忙躬身施礼,刚要开口请安,却被皇帝一把扶住,径直拉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这里又不是朝堂之上,无需如此拘谨,快来尝尝朕新得的贡品雪花糕。”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一碟精致的糕点推到宇文渊面前。
宇文渊略一迟疑,还是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之后不禁频频点头称赞:“此糕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却毫不油腻,实乃难得佳品。”
“哈哈,既然你喜欢,那就带些回去慢慢品尝。”皇帝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宇文渊。
然而宇文渊心中明镜一般——皇帝这般热烈相待,无非是想要暂且稳住自己罢了。
只要自己稍有风吹草动,恐怕对方就会立刻出手,令自己猝不及防。
于是他故作关切问道:“不知父皇近来龙体可否安康?”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唉,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朕如今身体每况愈下,不复当年。但好在你身为太子,未来这天下迟早都会交到你手上。”
话音未落,宇文渊连忙双膝跪地,叩头谢恩:“父皇言重了!儿臣衷心祈愿父皇能够长命百岁,继续掌舵这万里江山!”
如今的大夏王朝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局势动荡不安。
宇文渊一心想要缓解与皇帝之间紧张的关系,尽管皇帝表面上表示理解宇文渊的心意,实际上仍对他心存疑虑。
&34;渊儿,朕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那些兄弟们可未必如此想!所以,还得靠你去压住他们才行。&34;
皇帝的这番话再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在教唆宇文渊对其他皇子动手。
这样一来,皇帝便可以坐享其成,静待时机;而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或者疏漏之处,他也正好找到废除太子的借口。
宇文渊心中不甘,仍试图拉近关系,哪怕是君臣之间的信任也好。
&34;父皇,儿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