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巨石砸在城墙上,要么砖石飞溅,要么哀嚎不绝,刚才那奇怪的一幕很快变成了过往,生与死的考验真正来临。
陆瑾之所以选择打南门越这边,就是为了真打,真打自然要死人。
对都缺乏攻坚战历练的双方来说,现在死些人,总比以后棋局已经布好,结果战力顶不上去再送死要好。
所以死人不光是演戏的需要,也是练兵的需要。
陆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把人命当一回事,轻易的就让很多人枉送了性命。他尽量的忽视两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尽量不去想那是一条条人命,他必须要心硬如铁。
虽然陆瑾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战斗,但这样的自相残杀还是第一次,所以就算一再做自己的心理建设,双手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倒是边上的沈言溪一直拉着他的手,温言抚慰着他,让他慢慢的静下了心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双方的战阵上。
本来有些气着了的南门越在指挥大家藏好的同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城楼那处竟然真的没有石头砸过去,这可真是见鬼了啊!贼寇这么讲规矩么?
对于下面澜江水军的士兵而言,他们也没办法,上官下的死命令就是这样。明明看到城头站着一堆人,一砸一个准,可就是不让砸,甚至整个那一段都不能碰。
其实也不是没有,零星的还是有的,投石机那玩意毕竟靠经验,准头也差,哪有什么绝对的把握。
但这些零星的就好躲了,但也经常性的陷入到一片慌乱中。
两刻钟的远距离抛射结束,很多城墙段已经变的残破,城墙内成百上千的士兵被砸伤或者直接被砸死。
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随着投石的结束,澜江水军近身攻城战开始。
随着一声声“澜江水军,所向无前”的叫嚣声,下方的士兵开始搭建云梯,悍不畏死的往上冲锋。
倒是一直在城头观摩的澜江青年军官团听到这个口号心里一惊,总觉得这个感觉莫名的熟悉。能把贼寇练到这个程度,对方也有高人啊!
城墙上的士兵也终于结束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开始搬起石头和木头往云梯上砸去。
很快,城墙下就哀嚎声一片,血肉模糊的尸体不断从云梯上掉落,无论如何,守城者总归处于优势,所以这个阶段,澜江水军的损失急剧增大。
现在就连知道内情的沈言溪和裴云瑞都有些不忍直视,毕竟两边可都是自家心血。反倒是现在的陆瑾显得异常冷静,似乎早已经忘记了生死。
陆瑾确实忘记了生死,眼下的生死已经固定,重要的是能不能从无数人的牺牲中总结经验教训。
所以此刻的陆瑾正和叔父陆元戎、八叔公沈正山等人交流着攻防问题,该怎么更好的攻城和该怎么更好的防守。澜江青年军官团的军官也在旁边听着,这就是他们来此的意义。
“哎,可惜了啊!”沈正山感叹道。
“八叔公可惜什么?”陆瑾问道。
“这些贼寇的士兵完全超出了老夫预料,悍不畏死,真是一批强兵。要不是江临城高墙厚,加上兵甲齐整。今天怕是要悬啊!”
“八叔公这么看好水匪么?”
“哼!你可是能教陆公兵法的人,你别跟老夫说你看不出来。”沈正山气道,多大人了逗我老头子玩?
沈正山对陆瑾是比较服气的,去掉所有的事情都不谈,就一本陆公兵法就足够让这小子名垂青史。
能出兵法的人能是简单的人吗?更别说陆公兵法高屋建瓴、见微知著,实在是他见过的最强兵法。
就是因为沈正山的极力推荐,陆公兵法经过沈家家族会议通过,成了沈家家学,位列最顶级的家学传承,非沈家子弟不可传授。
当然人家陆公想传谁就传谁,哪怕是想给猴子传兵法也没什么说的,谁让人家是陆公呢。
陆瑾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嫡系后代,所以也不存在沈家抢夺他资源的问题。他也没有什么不情愿的,除非是限制他传播。
“八叔公,陆公兵法是啥?”陆元戎一脸懵逼,陆家都有出兵书的人了?这是哪位祖宗啊?
沈正山嘴唇子抖了抖:“元戎啊,你侄子写了本陆公兵法在传授,就没给你也传一传么?”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戏谑陆元戎。
陆元戎看着陆瑾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了,自家侄子能不能靠谱一点,兵法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写的么?在他看来,沈正山明显说的是假话,陆瑾才多大,写哪门子兵法?胡来!
“谁带着呢,给我拿一本过来!”被逮住的陆瑾只好现场解决问题,这些事情倒不是有意瞒着,他做的事情太多了,总不能每一件事情都先给叔父打个招呼吧。
有时候是忘记了,有时候就是单纯觉得不重要。
澜江青年军官团作为陆瑾亲自带领的将领学习班,陆公兵法自然有人是随身带着的。陆瑾拿过一本就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