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叶各飘零,人生聚散如浮萍。”
“纵使他日难相逢,愿君常安月常明。”
这是一首普通的七言诗,但是陆景拿着这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却始终也想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好好的就跟自己绝交了?就打算再也不见了?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吗?
自己千盼万盼,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却想不到等来的是一封绝交信。自己这个兄弟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还是就不想跟自己交往了呢?
“夫人也看看,这吴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陆瑾说着话就将信纸递给了沈言溪。
沈言溪拿着信纸看了看,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也是想不明白,这吴悠突然怎么来这么一封信。
“夫君也不要多想了,既然吴悠是这个意思,那夫君又何必强求?”沈言溪劝道。
沈言溪本来就对吴悠没有好感,如今就这么断了倒也挺好。就怕夫君自己走不出来。
“夫人说的是,就由他去吧。”陆锦说完话便将信放入到了抽屉当中。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你可能在某一段时间遇见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是走着走着也就走散了。能够留在你身边的人本就不多,长久的情谊更是强求不得。
如今大梁的形势变得更加糟糕。也让陆瑾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纠结吴悠的信。
不光是临海道的暴民扩张的更加凶猛。就那东南道的神道门也连续攻占了几座大城。而现在让陆瑾如芒在背的是澜江上游的山南道也发生了矿工叛乱,听说已经纠集了十万多人正在攻打府城。
从地图上看,江州几乎是被这三股势力围在了中间。陆瑾这几天愁的睡不着觉。就是睡着了也噩梦连连,老梦见江州被这三股势力夹攻。夫妻永别,亲人离散,只有无尽的绝望。每次都被吓醒过来,有的只是深深的后怕。
更加糟糕是,大伯从京都传来消息,说皇帝打算南下江州巡游,如今正在做着准备。这让路瑾更加恼火。形势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位新上位的皇帝不好好治理天下跑江州做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和沈家完全不知道皇帝就是冲着沈言溪来的。
以他现在的了解有三个猜测。一个就是皇帝害怕临海暴民攻打京都,所以想提前跑路想做个宋徽宗。
另一个就是怀疑皇帝是不是想针对强国十策对沈家施加压力。
最后一个就是皇帝想立足江州来对临海和东南道施加压力,来压制叛军。
但根据大伯从京都传来的消息,说皇帝基本不上朝,政事全部委托首辅,也不像有作为的样子。
所以最后两种可能性不大。陆瑾也不相信在一个朝代末世当中能出现这么一个有格局和胆识的皇帝。
陆景想的脑瓜子直疼。现在的大梁几乎集齐了一个乱世的所有征兆。而且从地图上看,江州几乎逃不开。
沈言溪看着自己夫君紧蹙着眉头,心里满是心疼。可她知道。夫君此刻并不需要自己给他出什么主意。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明白。现在他只是把自己的心搞乱了。而自己能做的是给他温暖,给他抚慰。
陆景自己也知道。虽然他活了两辈子,但他的心性一直很不成熟。在内心深处他一直就是停留在年少时代的那个孩子。在遇见复杂事情的时候,内心总会焦躁不安,总是会渴望依靠,甚至想着逃避。
沈言溪来到了夫君身边,就柔柔都坐在了他腿上。陆瑾不自觉的就抱住了沈言溪。
沈言溪轻解衣衫,就把夫君搂入到了自己怀中。而陆瑾那纷乱的心思终于是慢慢的平静下来,陷入到了无边的温柔里。
他就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小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海港。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自己夫人的怀抱更能让他心安。无论外面怎么狂风暴雨,他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宁静。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也感受着彼此的情义。
椅子终究还是轻轻的晃动起来,两人的情丝更加缠绵。沈言溪本不想在书房的,可眼下只好由了他。
陆景终究还是走出了低沉的情绪。他从自己夫人那里获取到了足够的勇气与决心。自己穿越一趟又何必惧怕,大不了见一个干一个就是。
“无辞,跟我去澜江码头。”
陆景叫上聂无辞跟元芳。三人骑马直奔澜江码头。眼下的陆瑾参与到越来越多的军事当中,已经无法再忍受马车的缓慢。所以现在他能骑马就骑马,除非没有办法才坐车。
现在的澜江码头已经成为陆瑾指挥澜江水帮的军事指挥中心。三人下马后直奔会议室。而会议室里面人声鼎沸。
“都督!”屋里的人见到陆瑾进来忙起身打招呼。
“都坐下吧,跟我说说情况。”不仅说着话就来到了主位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下。而聂无辞和元芳就站在陆瑾身后。
“都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