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兴奋地向楚阳道谢。
这下他们不用挨在湖边挤了,大家畅快地洗澡,有的开始洗衣服,有的开始边甩头发边嬉笑边奔跑。
这么多战士这么多战兽聚在一起,像一场规模庞大的雨中狂欢,昨天夜里那种因为族人牺牲而沉闷的气氛不翼而飞。
沧氏族长醒来发现这幕盛况,意外过后,释然地笑了。
“呼……”沧氏族长深深呼出一口气。
昨天为了抗击凶兽潮,整个氏族牺牲了数万名战士,那一具具从火堆中扒出来的骸骨让他的心脏沉重得像压了座大山,几乎无法呼吸。
连背上也仿佛压了座无法负荷的大山,要将他的脊椎给压弯。
这压力不仅仅是这次兽潮带给他的。
自陨石落下后,那些霸王兽们像发了狂。
他们每年都要组织带着凶兽潮来冲击几次,而且规模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大。
氏族虽然人口多,可是,无法和凶兽相比,更何况凶兽的繁衍能力更是人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氏族根本无法经起这样持续的巨大的损耗。
因为牺牲的战士数量过多,部分氏族已经无法忍受了。
隶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甚至冲到
他面前愤怒地质问他。
质问他是不是即使守不住,也要守在这里,是不是要看着族人亲人们一个个死去,看着他们十二氏族全部消失。
这对于他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无言以对,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想不用再镇守这个关口,他也不想自己的族人一个个的死亡,他也想要过平静的日子,他也不想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凶兽潮,他也想要带着族人,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次非比寻常,氏族会挡不住,可能会像河狸的树枝堤坝一样,被洪水彻底冲垮……
可是,身不由己。
世代守在这里,是他们祖先的命令,他们除了死守,又有什么办法!
要违背祖先的命令,他做不到。
这不仅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传承。
因为这些沉重的压力,他几乎是一夜未眠。
不过满身的躁气,满心的烦闷在看到大雨中族人狂欢的样子,一下子散了。
仿佛有清新的卷着雨丝的风吹进心底,压在心头和背上的大山被暂时搬开。
沧氏族长喊住经过的两个年轻人。
“你们,去给我搬些干柴来,再在这里架个火堆!”
“还有把这头圣兽给我处理干净了。”
他踢踢横尸在屋门口的那头巨大的火炽鸟尸体。
那两个沧氏战士原本兴冲冲地想去淋淋雨,结果被族长喊住要架柴生火,还要处理那个死难处理的圣兽,脸差点没垮下来,好险绷住了。
“是!”
“是!”
两个年轻的沧氏战士恭敬行礼应道,然后一溜烟跑去拿柴了。
很快他们回来,还喊来了帮手。
一帮人动作麻利地将巨大的圆木呈辐射状堆好,再在上面架上细干柴,干草堆。
火炽鸟身躯庞大,篝火可不能小了。
费了翻力气生完火,接着他们开始咬紧牙关用尽力气给火炽鸟拔毛分尸。
对于他们这些高级战士来说,给圣兽褪毛解剖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一根根羽毛生得异常牢固,他们拔起羽毛来必须双手齐上,再用尽全力咬牙切齿地向后拉,那架势堪比拔河,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脖子脸庞通红。
不过饶是这么辛苦,他们还偶尔分心看不远处的那朵乌云盖,心里强烈地盼望这场雨久一些,楚阳这位部落上巫持久一些。
偶尔他们还会偷偷看看,沧氏族长看到他们吃力的样子,大发
慈悲地将他们赶走,那一只只或大或小的眼睛里都透出期盼的光。
不过当沧格看过来时,所有人立刻端正神色,全神贯注地继续拔毛。
这番小动作当然没逃出沧格的眼睛。
不过他今天就想逗逗人,分散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心情好过些。
所以他看着这些战士劳作着,直到所有战士一个个拔羽毛拔得大汗淋漓,肌肉一跳一跳都在颤,身上的沮丧已经掩盖不住时。沧格才大发好心地对他们挥挥手:“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族长,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战士们试探着问。
沧格故意将脸板起:“还问哪里做得不够好?看你们拔得那叫一个费劲,等会我烤肉都不用放盐了,光滴下来的汗就够咸了,行了,我自己来!”
他捡起地上的几根火炽鸟指甲,扔给他们:“拿着!”
“族长?”战士们又惊又喜又疑问地接过指甲。
圣兽的指甲锋利无比,随便做成刀还是矛头都无比好使。
他们没想到族长会将这个给他们。
“行了小崽子们拿了便宜快滚吧!”
“多谢族长!”
“是,族长!”
战士们向沧格行礼告退,一起向雨
云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扭头见沧格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