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江擎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江旭敏嘴一瘪,眼看着又要哭。
“不许哭!”
“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江擎警告。
江旭敏被吓到了,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江擎:“说不说?”
“我说,我……我打云树弟弟了。”
话出口,江旭敏破防了,眼泪绷不住的往外流。
江旭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小时候,家里保姆也是这么打她的,她只是有样学样,学会了保姆那一套。
她哭和道歉都只是因为做坏事被大人发现了,害怕受到惩罚,害怕被大人打,害怕大人不要自己。
“你打云树?”
庄艳婷满脸不可置信。
这么乖的孙女,竟然会打人?
她是真不知道,平时江旭敏表现的挺乖的,对江云树也好,有吃的玩的都愿意跟江云树分享。
她那会还庆幸江旭敏跟着保姆没学歪,知道尊老爱幼,乐于分享。
“你这孙女厉害着呢,不光会打人,还会骂人呢。”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江擎也不敢相信,那么恶毒的话竟然会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嘴里蹦出来。
“骂,她骂什么了?”
庄艳婷惊的不轻。
“敏敏才七岁,能骂什么,估计是两个孩子抢玩具打架吧。”
谭孝红不以为然。
“抢玩具打架?”
江擎冷笑,“你闺女现在都知道拿八大胡同骂人了。”
江旭敏早上骂的那些话太难听,江擎甚至都不好意思复述。
要不是当时家里有客人,他高低要当场狠狠收拾她一顿。
“八……八大胡……”
庄艳婷秒懂,一脸便秘的表情。
这话确实够脏了,后面那个字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说全。
谭孝红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只要在首都生活过的都知道,八大胡同是以前旧社会的妓院,里面都是三教九流。
在首都,最脏的话莫过于骂别人母上是八大胡同出身的。
像他们这种大院出身的子弟,特别是女孩子,只要敢提一句八大胡同,大人都是直接大嘴巴子伺候。
普通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敢提这个词,会被人家说不正经,名声不好,以后不好嫁人。
江旭敏才七岁,竟然就拿八大胡同骂江云树,确实有点恶毒了。
江家的条件挺不错的,江月华是国安局的干部,庄艳婷也在教育局担任要职。
江擎是医生,谭孝红是护士。
这家境即便是在首都军区大院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江旭舟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全家人都围着他转,不愁吃不愁穿。
因为是长子,江月华有时候还会亲自教导他。
几个孩子里,江旭舟是最懂事的,性格也是最好的。
轮到江旭清的时候,江月华往上提了一级,工作更忙了,很少着家。
但是好在,江擎和谭孝红一直住的家里,庄艳婷周末放假也会回家。
兄弟俩就隔了两岁。
江旭清出生的时候,保姆刚来两年多,胆子还没那么肥,挺老实本分的,洗衣做饭都很勤快,不敢苛待孩子,更不敢动家里的东西。
自小不缺吃穿,江旭舟和江旭清对物质要求都不高,性子都挺好,挺正常的。
轮到江旭敏的时候,江擎和谭孝红双双升职加薪,工作特别忙,两人直接住在了单位宿舍,很少回来。
家里没大人,江旭敏还小,不懂事,保姆又住家久了,没了边界感。
慢慢的,保姆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压根不把江旭敏当回事。
想起来,保姆就给江旭敏弄点吃的,想不起来,就任由她一直饿着,有时候还对江旭敏打骂。
时间长了,江旭敏变的特别馋,半点不像是富人家庭长大的孩子。
保姆出事后,家里人因为愧疚,特别宠江旭敏,零食糖果随便她吃。
然而,没多久,谭孝红就发现问题了。
江旭敏吃起糖果来没度,有时候吃多了还会过敏生病发烧。
怕她吃坏身体,谭孝红就把家里的糖果锁在杂物间的柜子里,还再说叮嘱江老太太和庄艳婷要少给她吃。
江旭敏馋,经常偷吃,牙齿蛀了大半,被谭孝红发现还撒谎说是江老太太给的。
这导致谭孝红对江老太太意见越来越大,觉得江旭敏的牙齿蛀了都是因为老太太,前几天还因为这事说了江老太太。
早上的时候,江家人都去帮忙搬东西。
江旭敏偷偷跑去杂物间偷拿糖果。
糖果放的衣柜有点高,江旭敏才七岁,够不着,踩的凳子。
正当江旭敏的手够到糖果的时候,江云树突然从杂物堆里冒出了头。
原来,他的玩具掉杂物堆里了,他一直在里面找。
江旭敏做贼心虚,被吓到了,直接从凳子摔了下来,糖果还洒了一地。
偷东西被发现,江旭敏恼羞成怒,对着江云树一顿拳打脚踢。
江老太太经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