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巴不得她听到,都七老八十了,还整天倚老卖老,真当自己还是旧社会的地主婆呢。”
“什么玩意。”
江广鹏不屑冷哼,“也就妈和爸把她当个宝,以为她真藏有黄金,腆着脸讨好她,还搭了三百块钱彩礼钱给江彦那小子,要我说,她肯定什么都没了,就她把江彦当眼珠子疼的那个劲,真有黄金,早给江彦那小子娶媳妇了。”
“你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我说,她肯定藏有金条,不然为什么一直守着这破房子不愿意挪窝。”
江广娣也坚信房子里藏有金条。
不然老太太怎么不跟江月华去首都大院享福,天天窝在这鸟不拉屎的老宅子。
江广鹏:“得了吧,宅子就这么大,爸妈翻了那么久,金豆没翻出一颗来,能有金条才怪。”
打仗那会,江老太太变卖家产,给国家捐飞机大炮。
家里剩下的东西,在建国后,也全被江老太太上交给国家了。
杨慧娇当时都快呕死了。
她千辛万苦,手段使尽嫁到江家,是为了享福,不是为了扶贫的。
家产没了,江月福当时也气的离家出走了。
后来,江月福两口子越想越不对劲。
家里财产那么多,江老太太不可能全捐了,肯定偷偷留下了什么。
于是,夫妻俩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想翻出点什么来。
结果,什么都没翻出来。
两口子不死心,又去逼问江老太太,连哄带骗的。
可惜,还是什么都没套出来。
老太太一向吃软不吃硬,江月福就想着过年带着子女回来,承欢膝下,看看能不能从老太太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江广鹏兄妹俩一开始是不想回来的。
但是江月福说了,回去一趟一人给50块钱,兄妹俩这才勉为其难跟着回来。
“还磨蹭什么,赶紧上香。”
到堂屋后,杨慧娇催促。
“这时候还搞封建迷信,小心晚点被人抓了。”
江广鹏吐槽。
“得了吧,谁敢抓她。”
江广娣还是有点见识的。
江老太太给国家捐了那么多飞机大炮,江老爷子又是烈士,江月华还在首都当大官,谁敢动江家。
“你说她上哪学来的毛病,天天拜拜拜。”
江广鹏一边对着牌位跪拜,一边吐槽。
“闲的呗,老了,没事干,可不就只能拜拜。”
“你说她都七老八十了,过几年就两腿一蹬了,咋还非要守着那些金条,难道真想带到土里去。”
杨慧娇其实也不太想回来。
她在城里生活惯了。
农村生活太不方便了,回来一趟舟车劳顿的。
要不是江月福非逼着她回来,她才懒的回来。
这几年她也看透了。
她和江月福都是工人,工资不低。
三个子女也长大了,工作了,日子过的还算不错,确实没必要非要从老太太手里抠那点金条。
当然了,谁会嫌弃钱多,要是真能抠到,她也不嫌弃。
不过她是真不想回乡下。
老太太不喜欢她,每次回来都冷着个脸,挺没劲的。
要知道,她在城里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她呢,干嘛非得来这乡下热脸贴冷屁股,巴结一个老太太。
母子几个敷衍的给江老爷子上了几炷香。
“哎哟,你轻点,别把脑袋磕坏了。”
“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心意到就成。”
江广鹏磕头太用力,杨慧娇心疼坏了,忙把人拉起来。
“妈,我们现在干嘛去。”
江广鹏有点嫌弃。
这地方太偏僻了。
刚才回来,他们是蹭附近村牛车回来的。
1毛钱一个人,少一分钱人家还不拉。
可把杨慧娇气坏了。
简直就是坐地起价,欺负人。
“能干嘛,村里就这么大,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一会准备吃饭了。”
农村生活无聊,别说江广鹏嫌弃,杨慧娇也嫌弃。
城里人去农村,还能图个新鲜。
但是杨慧娇本身就是农村出身的,早过腻这种日子了。
想不通老太太为什么死活就要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关键,江月福那个混蛋还年年要装孝顺,要他们母子几个回来陪她过年。
“你爸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啊。”
这老宅大是大,但是没地暖,冬天冷,夏天热,蚊虫还多,住的并不舒服,杨慧娇不喜欢住这。
“谁知道,他不一直这样,碰到个人就走不动脚。”
江广娣瘪瘪嘴。
刚才进村的时候,在田边遇到个熟人。
江月福就跟人聊上了,一聊就一个多小时,动都不带动的。
“妈,我要洗澡。”
刚才坐牛车回来的,那牛车拉大粪的,臭烘烘的。
这会江广鹏闻着自己身上全是牛粪的味道,臭死了。
他有洁癖,受不了,想洗澡,想换衣服。
“行行,洗澡,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