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跳窗之后没直接夺路而逃。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仗着灯下黑,任吉雅夫人和赛布贡他们再恼怒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敢胆大包天藏在他们眼皮底下。
沈冲敛息凝神,充分利用玫瑰堡内的人的视觉死角,就躲在吉雅夫人闺房阳台正下方。
他估计自己要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夜深人静,四处巡视搜寻的人扩散到外边,才能放松警惕。
没曾想,他刚藏好,就听闺房里响亮的巴掌声,以及吉雅夫人阴恻恻的狠话。
眉头一皱,沈冲还真没料到吉雅夫人居然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耳听着赛布贡杀气腾腾奔出门外,砍瓜切菜一般处置了那些无辜的男宠,命人将其拖走。
沈冲心下一叹。
“要不是不死族杀不死,刚刚就趁机一刀宰了吉雅夫人那疯婆子。”
这些男宠也不至于面临如此残酷的境遇。
本来也是不死族的他们,身受残害也只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时间一长不疯都不行。
他们面临的迟早是黑化堕落为僵的结局。
短短一段时间内的见闻,已经让沈冲充分见证到了整座玫瑰堡从上到下的疯狂扭曲。
“必须
趁早脱离这个鬼地方。”
心里暗下决定,沈冲就保持着高难度姿势悬挂在阳台下面放空自我。
一边梳理新修习的炼体篇,一边耐心等着夜幕降临。
他这边安逸了,玫瑰堡上下却是弥漫着一股紧张氛围。
赛坷勃是研究疯子,赛布贡沿着地道到底追寻到他的所在。
机关重重的研究室,此刻已被暴力拆毁成一堆废墟。
赛坷勃宝贝的瓶瓶罐罐全部爆碎成渣滓,地下的机关手四分裂,连着下面关押的飞僵被钉住心口,动弹不得。
他人也被五花大绑捆成一个粽子,在地上扭来扭去。
赛布贡眼中锋芒毕露,毫无兄弟情谊。
一把抓起莫名狂笑的赛坷勃的头发,赛布贡语气冰寒地质问道:
“那个沈冲,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看到底下人送上的画像,他已经知道了沈冲的身份。
赛坷勃笑得自己都呛住了,还一副乐不可支的神情。
“呵呵,原来那个小子叫沈冲。”
“他果然,与众不同。”
赛布贡不知道他这好哥哥口中的“与众不同”指的是什么。
他的耐心已然告罄,把赛坷勃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磕。
霎时鲜血四溅。
他眼中毫无
怜悯,知道这点伤害对身为不死族的赛坷勃跟挠痒痒无益。
“上次你试图越狱,我打断你一根根肋骨,用天外陨铁锁紧。
没想到你还不安分,在各个牢房辗转,还胆大包天地早早挖好地道,通往这个偏僻之地。
现在,我把你的心血都给毁了,你无须再做挣扎。
要不想被夫人知道是你帮沈冲越狱,跟那些可怜虫一般四肢俱残丢入妓院,最好老实交代他现在的下落!”
赛坷勃浑身一僵。
再疯也知道打断四肢丢进妓院肯定生不如死。
他嗤讽一哼。
“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是铁了心当那个女人裙下的鹰犬。”
赛布贡神色一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呵呵,他配合我做完试验就跑了,我又哪去知道他的下落?”
赛坷勃说完,便又疯癫地狂笑起来。
赛布贡死死盯着赛坷勃,半晌,才满目惊疑地确定,他是真不知道沈冲的所在。
可是这怎么可能?
赛坷勃这个疯子,天性冷漠,满心满眼只有他那疯狂的研究。
他也是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帮助沈冲越狱,不惜暴露他小心挖掘出的地道,只可能是看中沈冲
身上某点可取之处。
奇也怪哉,以赛坷勃研究上雁过拔毛的作风,在没完全压榨干净沈冲的所有价值之前,竟如此大方的放他离开?
是里面有不为人知的交易?
还是沈冲此人,诡异离奇,连疯子赛坷勃都降不住他。
赛布贡眉头紧皱,到底没从赛坷勃口中挖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心中不甘犹存。
最后狠狠剜了赛坷勃一眼,命人挖出赛坷勃的膝盖骨和腕骨,丢进最底层的死牢。
随即,大步离去。
他急于找吉雅夫人汇报,浑然不知他离开之后,赛坷勃嘴角勾起古怪的笑意。
天真的弟弟,真以为破坏掉研究室的一切就等同于毁掉他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