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这样,我可是医师!”
“哪有你们这样强迫医师治病的!?
放开我,让你们的上级来见我!”
小兵们闻言,无不用“这人是不是傻缺”的目光看着查干。
他们纷纷嗤笑道。
“千户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你个民间游医。”
“老老实实听话给我们营中将士治伤!
敢再废话,小心你的皮!”
查干气得更是哇哇大叫。
“你们这是威胁,是强逼!
我要上功德天祭坛状告你们的野蛮行径!”
“呵,还想去功德天祭坛!”
小兵们一听这话顿时凶相毕露。
“我看你是不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弟兄们,教育教育他咱们营的规矩!”
其他小兵本就日常在苏德大人、以及各位将领手下忍气吞声而憋火。
遇到查干这么个不甘示弱,大声嚷嚷不停的“刺儿头”,他们当即借机大泄私愤。
一顿拳脚相加,查干被打倒在地,很快遍体鳞伤。
“可恶,你们这些野蛮人……”
“记住了,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今日被我们兄弟们教训过就罢了。
要是叫千户大人听见,他心烦之下可不知会干出什么事!”
似乎提起苏德,就联想到什么
可怕的事来,几个小兵原地一哆嗦,哄然散去。
不想查干听了小兵们的话,心里反而愈发怨念那个未露面的千户大人。
“我倒要看看,在万里僵域的边界谁还能一手遮天!”
“敢对医师不敬,还治伤……哼!”
查干冷笑着拖起伤痕累累的身躯,一瘸一拐走远。
一连两日,所有被迫抓来给营地将士诊治的医师,无不是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对此日益喧嚣尘上的不满,苏德听了不屑一哂!
他一拍桌案,讽笑道:
“本千户带领兵马守卫边疆,那些医师不也应当属于我的麾下!
我叫自己的手下办事,很过分吗?
倒是他们,不知尊卑,不懂进退,简直不识抬举!
把几个公然闹事的打断双手赶出营地!
我看看还有几个硬骨头能继续跟我吆三喝四!”
苏德一发话,当天便有几个倔强的医师遭到重罚。
查干因为刚入营地就被打,一边发烧养伤一边给人治疗。
他混入人群,尚未来得及加入到抗议的队伍当中。
结果苏德一个下马威,他眼睁睁看着那些有骨气的同行医师们被打断双手,一下沦为废人,残忍地丢出营地。
查干心下又惊又
惧,气愤不已。
偏偏他只是个小小游医,根本奈何不得军权在握,掌管他们生杀大权的苏德千户。
就这样怀揣着不满,查干和其他医师在营地留了下来。
不过他们所有人都默契地留了个心眼。
为防苏德这样残忍暴戾的人,一发现他们没了利用价值就将他们当牛犬对待。
所有医师用药包扎之时,都有意无意减少剂量,延缓苏德帐下将士的伤势愈合速度。
此刻,还烦恼怎么应付源源不断来袭的僵潮的苏德,对底下医师的怨恨抵触一无所知。
苏德新扎的大营外,一里处的山坳里。
沈冲他们轻车简从,正例行引导僵潮,打算对苏德大营众人进行下一波骚扰攻击。
特木尔看了看地图,道:
“最近引出去的僵潮不少。
加上苏德千户率军奋力抵挡,剩下的小部分僵潮,已经如散兵游勇,不堪一击。”
一路跟着沈冲他们搞事情,昼夜不停的格根,两眼都熬出了黑眼圈。
闻言他登时惊喜叫道:“照这么说,僵潮不足为惧,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
特木尔有些意动,不过还是看向沈冲,询问他的意见。
沈冲也低头看了下地图,忽然道:
“大老远跑出来与他们绕圈子,反复打游击引导僵潮,咱们的人也够累了。
既然苏德千户帐中还有余暇四处抓壮丁,我看他们水粮又充足了。
不妨再拿一点出来,也好补贴咱们土埃城城民的精神损失。”
格根和特木尔的手下听了这话,无不张大嘴巴。
“啥?精神损失?”
沈冲淡淡一笑,没说他的终极损招还在后面。
苏德不是喜欢下毒么?
先前为解土埃城之危,他只是盗取一些水粮,放火烧了营帐,引僵潮袭击他们。
这都不算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