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岛上,上官家大小姐所住的拥翠楼中,却是气氛紧张。
只听一声怒斥从阁中传出。
“你这不孝女,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透过精致考究的雕花窗户向里看去,就见上官家家主上官博吹胡子瞪眼,正一脸不耐地看着自家女儿。
“婚期既已定下,你就老老实实等待嫁人,别想再出门乱跑!”
上官盈盈刚刚试图翻墙逃跑,被族中护卫抓个正着,此时衣衫有些狼狈地坐在榻上。
耳听着父亲不近人情的话,上官盈盈怒极反笑。
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她像看仇人一样,死死盯着道貌岸然的父亲。
“骂我不孝?那我倒要问问父亲你,在擅自安排我终身大事的时候,你可有想过问过我的意见!?”
上官博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又很快强词夺理道: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况涂山家与我们上官家也算门当户对,不算辱没了你!”
“是不算辱没,可我就问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上官盈盈气急一拍床榻站起来,步步逼近自己父亲。
“我一心为解决上官家日渐落魄的困境,出外寻找重振家族的法
子。”
“可是你们呢?骗我说允许我执行改革,结果等我兴冲冲一回家,就把我囚禁于此!”
“要不是我留着心眼,到傻乎乎抬上花轿都不知道你们拿我的终身大事做交易,出卖我换来跟涂山家的合作!”
上官博咳嗽一声。
“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你看其他世家闺阁出身的大家小姐,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你自小主意多,我看在你亡故的娘亲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还屡屡纵容你的顶撞出格。”
“即使你说要去凡间留学,我不是也依了你!?现在到你为家族做贡献的时候,家族做的选择你就要无条件依从。”
上官盈盈冷冷一笑。
“好个无条件依从,我就算留学在外,为上官家做了多少事,父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无知!”
“现在认为出卖我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你们就毫不犹豫摆布我的婚姻,想换得涂山家的合作!”
“这么过河拆桥,也不怕人心齿冷!”
被戳中痛脚,上官博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恼怒,拂袖一哼。
“够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生你养你一场。有你这么无视礼教,质问父亲的
吗?”
“要怪就怪你越大越不受控制,说什么改革,上官家发展到今天,根本就没走错路!”
“你拉拢长老,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想动摇整个上官家的阶层,有我在一天你休想!”
话说到这一步,上官盈盈再蠢也明白过来,自己的父亲作为家主,就是开始忌惮自己的能力。
纵使是女儿身,他也不放心自己私下里为了改革家族走得更远的理想,与长老们走得太近。
就为一己私心,活生生卖了自己女儿,何等卑劣!
充斥着怒火的眼眸也不禁划过一丝伤痛,上官盈盈收敛掉这一瞬间的脆弱,继续冲着父亲怒目相视。
“你就算现在关着我也没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爬我也会爬出这拥翠楼,逃离碧波岛!”
“不孝女,真是不孝女!婚姻大事既已定下就不容更改!”
“更别说两家合作已定,为表诚意涂山家早已送来彩礼!”
“你想逃婚,让上官家沦为笑柄吗!”
上官博眯起眼,仍不满到了这一步女儿还跟自己对着干。
一气之下,他手掐法诀,直接锁了上官盈盈的功体。
察觉经脉异样,竟是灵力滞涩,无法
运行,连自发吸纳灵力为己用都做不到了,上官盈盈登时怒不可遏。
“老顽固!你分明是心虚!”
“有本事你放开我,再召集全族肱骨和长老们说说,你这个家主是怎么卖女求荣!”
上官博听着越发火大。
他冷笑着道:“盈盈,别逼为父真找人把你当囚犯一样看管起来。”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阁中,等着涂山家少主八抬大轿把你迎娶过门。”
“这样对你,对上官家和涂山家都好。”
“做无谓的抵抗又有何用处?现在反抗得厉害,也不过苦了未来的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上官博仍不解气,沉声一哼,拂袖封锁拥翠楼上下的门窗。
下完这些禁制,他才彻底放心离去。
口口声声说不把自己女儿当囚犯,那这又锁功体又锁门窗的又算什么?
真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