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茹不屑一嗤,直接揭破阮秀竹的外强中干。
她身姿袅袅娜娜地走过去,随意一掌拍过去,就在洛情的惊呼声中,打得阮秀竹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丝。
见此,姜美茹笑容愈发妩媚了。
“身处于衰弱期,阁主的修为早已一泻千里。”
“我劝您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被门下弟子看到你这么不济的模样,还不知要引起多大乱子。”
“而我,也是为了天音阁一贯的声威着想,总不能让一个年老珠黄,精力不济的半残废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
这个姜美茹,她竟敢说出这么过分的话羞辱阁主!
洛情气愤地脸色涨红,不管不顾就要揪着姜美茹问罪。
这时阮秀竹剧烈咳嗽了起来,脸色愈发显现虚弱的潮红。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次衰弱不比往常。
为了天音阁,她殚精竭虑这么多年,身体底子早已耗空。
纵使太上玉清心诀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法诀,可吸取天地灵气为己用,时刻滋养自身,也架不住时刻的消耗。
阮秀竹明白,这一回她是真的寿命到了尽头。
然而表面上,她还冷静地盯着姜美茹。
“时势如此,我也怨不得人。”
“如果你发誓,拿到信物和总卷立刻放了洛情,我就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
心心念念的东西近在眼前,姜美茹眸中划过火热的贪婪。
她勾着红唇,四指朝天发了个心魔誓。
“如此,阁主您当放心了?现在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快把信物和总卷交出来吧。”
“每代阁主之位交接时,信物和总卷都放在秘密的地方。”
“咳咳……你该不会想这么多人一起围观吧?”
阮秀竹说着,洛情再也忍不住关切,急忙冲上来拍打她的后背。
“阁主……”她现在满心混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秀竹一切仿佛都了然的样子,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
“她既发了心魔誓,应该就不会动你。”
“随我进密室。”
然后启动榻上一个隐秘的机关,阮秀竹和洛情一眨眼从姜美茹和容雪面前消失无踪。
没想到除了密道,还有密室,姜美茹面沉似水,冷哼一声。
不过为了即将触手可得阁主信物和太上玉清心诀总卷,她选择忍耐这一时之气。
殊不知密室里,阮秀竹根本没打算给洛情什么信物和总卷。
她深深注视着洛情,目光中充满不舍和怜爱。
“情儿,当初是师傅一手把你送出天音阁,望以你的天赋,能顺利克制太上玉清心诀的弱点。”
“现如今,你能变成这个样子回来,料想是成功了一半。”
“待你恢复全部的记忆,就知道我把阁主信物与太上玉清心诀总卷放在哪里。”
洛情听着阮秀竹的话,隐隐觉得不祥。
这语气,怎么那么像临终前的托付?
她不安地一把抓住阮秀竹的手,突然发现阁主的手十分冰凉。
洛情大惊,“阁主?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好久没看到你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了。”
“想当初,我收你入门下,你才那么大一丁点……时光如水,真是流逝得特别快啊。”
阮秀竹笑而不语,只借着洛情抓着她的手,耗尽最后的气力,将全身功力全数灌注到洛情体内。
洛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浑身暖洋洋,舒适得她想喟叹。
“阁主,您这是做什么呀?”
但这次,无人回复,待那阵暖意消失,眼前只余垂头闭目,安然离世的阮秀竹。
“阁主?阁主!”
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洛情心头猝然崩逝一角。
她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紧紧抱住阮
秀竹冰凉的躯体。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落下。
洛情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起来。
“阁主——”
而此时,坐在般若重莲上,刚刚进入修真界的情儿,情绪同样受到强烈的共鸣触动,达到某个临界点。
“迟了,还是迟了。”
不知不觉间,情儿已是泪流满面,雪白的发丝飘然散乱。
沈冲听到她的低声呢喃,回头一看,不由更加心焦。
“到底天音阁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早知道就应该一起跟过去看看。”
情儿听到沈冲自责的声音,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轻叹道:“沈大哥,这不是你的责任。”
“现在,本体即将觉醒,我们需得尽快赶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