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听他话中含义,不由惊讶。
“你这么说,是还想回去?”
“我都看出沈老太太有把沈家托付于你的意思,你打算直接拒绝她?”
沈冲犹豫了。
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张威是自己人,来自蓉城,跟上京任何一方势力都没有关系。
按理说在他面前,沈冲不需要伪装什么,给出答案也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可临到开口,原本以为坚定的决心,不知为何又产生了动摇。
沉默了一会儿,他自嘲一笑道:“不怕张大哥你笑话,我可能还没想好。”
张威很理解沈冲此刻复杂的心情。
呆在沈家两天,从旁人的冷嘲热讽中,他早已明白沈冲身世的坎坷。
当年被赶出沈家有多狼狈,这会儿被找回,就有多不忿。
要这样的沈冲毫无芥蒂地接手沈家,确实难为了他。
什么都没说,张威就静静陪着沈冲手谈一局。
傍晚,云家来人,气势汹汹递上拜帖。
世家豪门之间素有规矩,云家按正常拜见流程上门要求见老太太,老太太自然必须接见他们,以表郑重。
书房,云父云母一到老太太跟前,立时暴露出兴师问罪的目的。
只见他们冷哼一声
,语气凶狠地质问道:
“沈老太太,我们夫妇向来敬重你的为人,云家与沈家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这次教孙无方,放沈冲出来打杀我云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老太太眉头一皱,一听就明白又是沈冲惹事。
就不知这回沈冲又怎么惹上云家的人。
“请两位稍安勿躁,等我把沈冲叫来好好询问一番。”
她揉了揉眉心,一边发声安抚面带不忿的云父云母,一边让沈康把沈冲找来。
不多时,沈冲来到,一看见书房里剑拔弩张的氛围,他不禁挑了挑眉。
“还挺热闹。”
“沈冲!”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云父云母在此之前忙于家族事务,根本没时间听上京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
以至于幼子被打断双腿,他们派人了解情况,才知道这个沈冲是一回上京就打遍各家子弟的魔星。
他们因此愈发恼火,沈老太太教孙无方,一味偏袒,摆出沈家的态度,连刘家缪家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他们云家势力随着逐年发展蒸蒸日上,可未必要怕了沈家!
是以,两夫妻根本不给在座的老太太面子,径自要求道:
“既然人已
经出来了,那请老太太秉公处理,把人交给我们云家!让我们云家来好好教育他!”
“擅自把我儿的腿打断,沈冲,我也要你尝尝这般痛苦的滋味!”
老太太听云母愤恨至极的话语,才恍悟云家人为什么兴师动众上门。
她无奈地看向沈冲,眼里带着强烈的暗示。
“沈冲,你老实说,事情真是如此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云安逸?”
沈冲也不傻,知道云父云母上来一通抢白,就是没说清楚事实经过如何,一味揪着他打断云安逸的腿说事。
冷笑一声,沈冲果断当众如实道来。
“你们儿子被打,还有脸找你们帮忙报仇?”
“那他怎么不说说,摆下鸿门宴,想坑我过去给刘淼永赔礼道歉,不上他那条船,他就要派高手废我?”
“我与刘淼永之间的仇怨,干他何事?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又何曾因此善罢甘休!”
“若你们不信,大可询问当时在场的二世祖们,他们可是与你们儿子交好,绝不可能帮我说话。”
“自己儿子没管好出来乱咬人,我又不是他父母,何须忍让!”
原本听到事实经过,云父云
母呆住,不敢相信是自己儿子先叫人动的手。
待听到沈冲毫不客气地嘲讽,登时气得双目充血,当场暴怒!
“沈冲!好,很好,如此闯了祸还理直气壮,我看你是真的毫无教养!”
云父云母气急口不择言的话,听在老太太耳中,更无疑是对她尖锐的讽刺。
只见她眉头狠狠一皱,忍无可忍拍桌一喝。
“够了!”
“云家的,我看你们儿子是真被沈冲打断腿的份上,容忍你们,不是真给你们脸了在沈家随意放肆!”
“现在事实经过如沈冲所说,那就是你们教子不严,先犯下过错,怨不得沈冲。说到底,他只是被逼防卫过当而已!”
“而你们,敢抓住这点揪着沈冲不放,非要惩处于他,那我们沈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