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摩登秀,分外惹眼。
许久未穿高跟鞋,恍惚间,崴了脚,好在人皮实,不红不肿不用矫情,掸掸灰不耽误大步往前。
正中,往前过了中央喷泉,到月牙形花坛,是能仰望整栋的距离,走到这,有点迫不及待,从折好的廉价衣服里扒拉出卡通帆布包,小心翼翼取出工牌,按员工手册仪表仪容第三条,别在左侧肩线往下一掌,平行店铺logo绣花图案位置。
“叶助?”加油打气过,仍然不太确定当前身份。
之所以没穿平常那身,是不想被轰出去。好歹是进过句宅的人,几番纠结,叶倾娍决定,走侧门。
不愧是奢侈大厦,人靠近玻璃门,中央空调的风从地面到全身,凉的直打颤,赶巧,门口站岗保安交换班,已经下班那人原本大步走出去,瞥见晨会特别交代的店标,又大步退回,在叶倾娍身上打量。
“早上好!”声音洪亮,魂飞一半的叶倾娍,转身直面背后,只见对方目视前方,标准敬礼,环顾四周,不得不说服务到面前是真热心,许久,叶倾娍才回过神给自己画个上弯笑,点点头,“早上好。”
再抬头,里看外,玻璃窗更高更大,毫无低调尽显奢豪,高高的透明电梯,配着晶亮还有点刺眼的夸张装饰,人站在最中央,低了头才看见,地上清晰路标贴,一时走错,若不是环景小路指路牌,各国语言标着方向距离,恐怕第一天就闹上笑话。
梦境一般,闭眼。能想到,富家太太踩着恨天高,首饰闪耀,服装精致,扔出不限额卡片,身后佣人大包小包,虚荣心总归等配这些。
“先生,请自重。”
原地未动,声音随疾步靠近,“麻烦,您请自重。”警示在耳边。
眼睁开看见鼻梁边晃动的影子,往后退一步,鞋跟在清洁机刚拖过的地上打滑,摔下,差点要去半条命。
早知道不选这份工作,从进门就不得安生。叶倾娍甩甩疼痛手腕,比较起地推的活,想起不值钱靠下药交出第一的身体,身上两万的工服比命贵。
顾不上面前争执的二人,上下左右检查,生怕哪里破,算算时间,总共穿上不到半个小时。
“你是达令店的?”油腻大叔语气里的害怕,很心虚。打量着,工服左上,大工厂根本模仿不来的远洋定制工牌,横切钻面独有的奢华豪横,富人圈谁又不知其背景。
目光移到脚,瞅半天,确定裤脚扣子的钉功,不是假冒,廉价高跟鞋混搭成稀奇古怪风。慌张退后,食指在二人面前胡乱指两下,无辜,“我没碰!没碰。”
门口保安到位在岗,在玻璃倒影前确认仪表,斜身发现里面,“哎呀,沽夫人表舅!”他怎么来了,“舍汵,你跟他叫什么真,让他走。”小声在耳麦边叮嘱。
舍汵整个懵圈,正准备把铁面无私那些话说出来,一回头,人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膝盖闪到酸着,手腕疼痛还在,叶倾娍差点信刚才是梦,忐忑着从上到下又一遍认真检查,一百八十遍祈祷,千万要完好无损。
不知谁先退了半步,一臂距离保持的尤为规矩,离的近,舍汵注意到,对面工服上别着达令店工牌,商标凸起,银镶钻。
刚准备从宽松工装背带裤后口袋掏对讲机,脖子上挂的工牌先一步举起又放下。
重心在工服上,叶倾娍没抬头摆摆手。
职业式微笑,带出两腮浅梨涡,“没事吧。”
摇摇头,头却没抬,很显敷衍。
“您是达令店店助,刚刚,谢谢。”舍汵话里带敬语,手在对讲机上拍两下,充满感激的心可能过于激动,往前伸出手,“你好,舍汵。”
迟疑里,叶倾娍抬头,“你好,叶倾娍。”
“哦。”舍汵揉揉高马尾,“说来惭愧,身为治安观察员,虽然是业余的,但今天差点被占便宜,还失了职。”
都想好用“没关系”来安慰的话,却看见舍汵两手一挥,转身。“虽然这工资高,不过我就是来混口饭,没大碍。”
“啊。”叶倾娍看多了遮遮掩掩,和咸束的直来直往不同,舍汵?这姑娘挺有意思,“练过?刚才那人,怕不是你对手。”
这里,敢只身对悍匪,的确只有舍汵一人,“国际大奖拿过一丢丢,可能他们太崇拜我,没意思,所以就回国发展啦!”摊手耸肩的举止带点洋味。
看舍汵黑瘦黑瘦的,待人热心肠,猜过会两下,没成想还挺厉害,叶倾娍原地愣住没敢说话。
舍汵食指指指脚下,“早晨两遍消毒水,清水洗一次,清洁剂洗两次,所以,地滑。”
说话间,叶倾娍又打滑一次,幸好被及时扶住。
“叶姐姐,在奢侈大厦,谁敢欺负你,找我,管用。”拍胸脯保证的总归挺让人感动。
话被勾了心,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
气氛烘托到这尴尬完全弥漫开,刚认识说以后仰仗的话,叶倾娍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