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倒不是怕累,他是想趁机和陈艾丽、老段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想把昨晚自己冥思苦想论证出来的结果说给陈艾丽和老段听。但又担心自己的想法太超前,他们不相信。
“小陈,老段,昨晚我和伊丽莎白谈了谈关于能量之源的原理和作用。但我认为她向我隐瞒了她真实的目的和灾难性的后果。”李光瀚有点激动地说到。
陈艾丽和老段顿时也紧张起来,专注地听着。大吉普在颠簸的沙石土路上向前行进着,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比旁边的荒原高出一截路基的大路了。
李光瀚继续解释到:“伊丽莎白通过破译航空探测器传回的宇宙信号,知道了在北纬30度附近的地底射出神秘的电磁波与宇宙高能粒子比如太阳风暴携带的粒子束碰撞,从而形成能量场。这种能量就像强子对撞机中粒子对撞湮灭形成的反物质。而史前文明掌握了控制、运用、收集、储存这种能量的技术。她不远万里到中国来吃苦受累,为的就是获得能量之源的装置和技术。眼看着在这么多人的看守下是不可能获得这个宝贝了,她还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是为造福人类,来指引我们寻找。其实,她的真实目的还是到边境偷渡出去。然后放任或者促成灾难的发生,他们赫卡特集团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那我们岂不是要万分小心,三思而后行,而且还要提高警惕,不然我们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陈艾丽说到,她作为高能物理专业的高材生也很快明白了李光瀚说的灾难的具体含义。
倒是老段虽然听得很认真,但还是不得要领,他疑惑地望着李光瀚,想问灾难是指什么。
李光瀚看出了他的疑问,连忙说到:“能量场如果持续爆发会导致冰川雪山快速融化,洪水从高原奔涌而下,下游的大片土地瞬间被淹没;亚洲水塔的淡水资源消失殆尽,人类因为淡水资源而引起战争;高原冻土融化,土地变软,道路塌陷,建筑倒塌,管道崩裂,释放出大量甲烷二氧化碳和远古病菌。我国乃至亚洲是首当其冲,继而蔓延到全球。海平面上升,生态环境改变,这不就是人类的一次劫难吗?”
老段和开车的司机,还有另外一个警员也都听得目瞪口呆。司机一走神,手一抖,车的方向盘一下子打到一边去了。“真的会这样吗?”他们忍不住问到。
“我希望是杞人忧天,我也不相信人类的灭顶之灾会被我们赶上,等到了大营地实地考察后再下结论吧。”李光瀚忧郁地望着窗外。
李光瀚之所以忧郁,是他心里惊诧于伊丽莎白通过破译宇宙信号得出来的结论竟然和他的梦境里的所见所闻相似度极高。可千万别是“墨菲定律”啊,怕什么来什么,梦境里的灾难变成了现实。
老段马上对他的两个手下说:“刚才听到的猜想不许对其他人说,要注意保密,以免到了大营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就不信邪,这种千载难逢的大灾难会让我们赶上?”
陈艾丽神情严肃一言不发。她心里也和李光瀚一样忧心忡忡。
李光瀚联想起“昆仑智者”手里的那个十二面发光球体“紫微星眼”,这不就是联通高维能量,收集并转化宇宙能量的装置吗,还有已经存在于西海中的用来储存宇宙能量的‘太微星眼’,有了它们人类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操控、使用、储存这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了。可它们到底是实实在在的高科技装置还是只是一个象征而已呢?
李光瀚回想自己每次梦境里看到感受到的奇妙景象过一段时间就会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印证,或者真的见到。每一次的似曾相识,都好像提取了大脑深处的一段久远记忆。从梦境里看到“昆仑智者”的形象,到在三星堆和岩画、壁画上再次看到;从梦境里的日月山西海到真实的以此为地名的山川湖泊;从梦境里得到关于脑电波被操控的警告,到发现大脑真的被射入了芯片;从梦境里的海底金字塔到海市蜃楼中的湖心岛和海底金字塔,再到看见西海中真正的湖心岛,山洞壁画等等等。从山洞壁画到平行时空的幻像,幻境与现实越来越频繁的交替,互相印证,向谜底推进。
一切看似杂乱无章,但又有内在联系,像一双无形的手,点拨着他,推着他,裹挟着他,把偶然变成必然,把幻境带到现实。可李光瀚宁愿这些灾难预言不是真的。
两辆大吉普终于驶上了大路。沿着大路去到大营地虽然要走一段弯路,绕出无人区一小段,穿过扎西镇,但好歹可以让大家修整一下,补充汽油、水、食品、野外必需品等等。
海拔4500米的扎西镇是个只有几百号人的小镇子,大部分是修行的僧人。这个位于无人区边缘的小镇是往来车辆歇息的重要驿站。眼看着临近黄昏,老段决定让大家在镇上住一晚,好好休息一夜,接下来可是要在无人区工作好长一段时间的了。
西方的云霞在夕阳的映照下成了金黄色,炫目的阳光斜射在山岗上,远处的土林上,一重厚重一重亮丽,层次分明,错落有致。
扎西镇唯一的一条街道上开着很多藏式家庭旅馆。他们的藏式民居很有特色,房顶用青藏高原上特有的白玛草作建筑材料。这种柳枝一样的材料,被依次晒干、去皮、捆扎、夯实、固定,再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