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秦陌不禁在心底暗松了一口气。
上阳学宫能有要求,这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在这个世界上,能不顾一切,没有原由对自己好的,只有秦玉。
除了秦玉,秦陌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他出言问道:
“敢问苏教习,不知学宫交待让弟子办的是何事?”
对此,秦陌还真是丝毫的头绪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刚进入上阳学宫还没两天的新人,有什么事情能轮的到让他去做?
苏玥也没有卖关子,她把手心的玉佩放在竹桌上之后,便顺带坐了下来,淡然道:
“三天之后,清风书院会举办一场文会,自是也邀请了我们上阳学宫前往。”
“按照往年文会的惯例,书院大儒们会出些题目,无外乎就是诗词、歌赋一类,而文会的前三名,大儒们也不会吝啬赏赐,若是能拔的头筹,赏赐自然更为丰厚。
不过,上阳学宫自创立以来,每年都有派出弟子去参加文会,但至今仍未有人拔得头筹,就连前三名的赏赐,都鲜有弟子拿到过。”
说到此处,苏玥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加重了一些,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
世人本就觉得上阳学宫不如清风书院许多,而每年举行的文会,似乎也进一步证明了此事。
苏玥是个心气高的人,学宫始创之时便在此当教习,对学宫的感情极其深厚。
听到如此言论,这让她如何能够心平气和,淡然视之?
偏偏,学宫的弟子还很不争气,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近几年招收进来的,整日里沉迷修武,天天叫嚷着要去边境上阵厮杀。
久而久之,文院的弟子越来越少,能比得上清风书院培养出来的弟子的,就更是稀少了。
话到此处,苏玥已经说的很是明了,秦陌也大概猜出了学宫的打算,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学宫的意思,是想让弟子去参加今年的文会?”
苏玥看了他一眼,随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苏教习有所不知,弟子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着实有点......”
秦陌顿感头皮发麻,然而,不等他说完,苏玥便抬起手打断了他。
“无需多言,学宫既然做出如此安排,自有其道理,你若是不想到时候在文会上出丑,这几日便好好准备一番,多多温习功课。”
苏玥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她从王老头那边得知此事起,便从来没有对秦陌抱有过任何一丁点儿的希望。
只不过,到时候秦陌代表学宫去参加文会,丢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脸,是整个上阳学宫的脸。
苏玥越想越心烦,可她也拿老爷子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本来在这上阳学宫里边,也就只有宫主许不器能压他一头,可谁曾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宫主居然闭关去了。
这下好了,等他出关,怕是上阳学宫已经被老爷子整的全是乌烟瘴气了。
苏玥恨恨的咬了咬牙,恰在此时,秦陌忽然出声道:
“既如此,弟子愿意听从学宫安排。”
闻言,她轻轻颌首,心烦意乱的站起身,便朝着竹楼之外走去。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甚至一只脚都已经迈了出去,却忽然顿住了身形。
苏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身瞥了一眼额头全是汗珠的叶天琼,冷淡道:
“你也准备一下,三日后跟他一起去。”
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反正已经去了一个祸害,再加一个又有何妨?
虱子多了可不痒。
苏玥离开之后,叶天琼登时便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毫无形象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
“这女人,差点把小爷累死,等日后小爷成了天下第一,非得让她也尝尝今日的滋味儿。”
秦陌没有在意叶天琼的满腹牢骚,看了竹桌上的玉佩一眼,随后便拿起来佩戴在了腰间,和学宫的身份木牌分处左右两侧。
刚刚戴上,他便忽的感觉到了一股子神清气爽,仿佛置身在了徐徐清风当中。
秦陌心中咋舌称奇,这玉佩不愧是大儒随身之物,果真效用非凡。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大儒是对儒家修行者的一种尊称。
三品之上,是为君子。
六品之上,是为大儒。
至于九品,则被尊称为圣人。
而儒家的当世圣人,也是这天下现如今离世人最近的一位九品。
据说圣人就在清风书院当中,不过这么些年下来,至今也没谁说自己曾经见过圣人。
不过在这块琅嬛玉佩上面,倒是依旧笼罩着一层层的迷雾,秦陌心底还没想清楚。
要知道,学宫完全可以直接指派他去参加文会,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更何况,看苏玥那样子也知道,她就没指望过自己能在文会上取得什么好名次。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非要让自己去丢这个面皮呢?
秦陌心中疑惑万分,他感觉自己已然身陷囹圄,不得其门而出。
“大哥,等过两天咱俩去了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