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英国,伦敦金融城,猫头鹰洗衣店。
开在街角的这爿小洗衣店相当不起眼,但生意还不错。老板是位独居的中年妇人,虽然她的客人都称呼她为“费格太太Ⅰ”,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位从未出嫁的老小姐Ⅱ。
这位费格太太很喜欢小动物,不仅自己养着几只怪模怪样的花猫,甚至还在后院为过路鸟雀准备了食物。在附近写字楼工作的白领们几乎都养成了盯着洗衣店附近起落的飞鸟来缓解视疲劳的习惯。
这使他们送去洗涤的衣服上难免会沾上一点猫毛或者鸟味,但除了皮肤过敏的人都不会在意。在这里开一家洗衣店实在是太贴心了!想想看吧,有了这家店,打翻咖啡或者红茶就不用顶着难看的污渍去见客户了,随时送去给费格太太,她甚至还会免费提供替换的衣服,制作精良,甚至很合身!
这群英国本土顶级金融从业人员向来知情识趣,从没有人想过探索洗衣店更里面的空间。如果有人真的去了,就会看到后院里来来往往的全是各式各样的猫头鹰,普通鸟类还在盘旋时就被吓飞了。猛禽们飞进门廊,嚣张地把脚爪上系的信件和包裹扔到一张嵌着蚀花玻璃板的铁艺圆桌上,有的还会从窗台上的零钱罐里叼几个怪模怪样的硬币走。那张小桌子上堆得满满的,不一会儿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窗内的房间是一间舒适的小会客室,很小,塞满了复古风格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抱枕。一座和金融城看上去完全不搭的中世纪壁炉清理得很是干净,此刻里面正腾起一阵绿焰,一个高大瘦削的黑衣青年躬身走出来。
他谨慎地环顾四周,刚走出房门,就撞见了听见动静的女老板。
“西弗勒斯?”费格太太惊讶地捂住嘴,“你怎么——是邓布利多有事?”
斯内普微不可见地怔了怔,否认道:“不是,阿拉贝拉,他很好。我有事要去魔法部。”
“哦、哦……那么说你之前从未来过是吗?”费格太太引他往外走。
不,事实上他来过,以食死徒的名义。卢修斯虽从未在魔法部里有个正式的职位,但马尔福家的壁炉是联通着的——自然,他现在不适合用。
斯内普默认了。
费格太太在凤凰社的会议上见过他几次,深知此人德性,并不以为忤,反而欢快地拍了拍熨衣板,熨斗正没精打采地在上面熨着一条领带。
“能帮我补个咒语吗西弗勒斯?我实在不想亲自动手干活了,麻瓜为什么不能让熨衣服也变成全自动的呢?”
乳白色的蒸汽氤氲之中,斯内普掏出魔杖点了点。那个熨斗立马变得精神焕发起来,动作更加潇洒。
洗衣店和后面的魔法部职工信件收发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空间。这里没有挥之不去的鸟味,只有洗涤剂的白麝香和柔顺剂的花香交织而成的清洁味道。白墙上浮凸着漩涡状的肌理,墙下整整齐齐摆着两排机器——洗衣机和烘干机Ⅲ。费格太太的猫狸子慵懒地卧在叠衣台上,角落里被帷幕遮了起来,看上去像是更衣室。
“看到街对面的路口了吗?”费格太太指给他看,“过了红绿灯——会看交通灯吧?对不起——总之走进那个路口,一直往前,直到你看到一个垃圾处理点,四五个垃圾桶,还有垃圾车,那就对了。对面有个脏兮兮的电话亭,拨62442。”
斯内普点头,推门走出洗衣店。他看上去和此间任何一个步履匆匆的精英男女都没什么差别,除了他不赶时间。
说来也好笑,巫师自从17世纪就签署了《保密法》遁入地下隐居,却又在英国的经济心脏之上选址营建了魔法部。
62442,斯内普转动拨号盘。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冰冷的女声彬彬有礼、但突兀地从他耳畔响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停顿了一下,“来完成我的任务。”
“谢谢你,访客。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襟。”
她话音刚落,退币口就掉出个东西来,银质徽章上写着他的名字和“执行任务”。
斯内普挑了挑眉,有些明白为什么阿波罗尼娅说魔法部简直像个筛子。Ⅳ
“请注意,访客需要前往正厅尽头的安检台检查并登记您的魔杖。”
电话亭沉入地下,直到他眼前出现了金碧辉煌的魔法部迎宾大厅。
“祝您在魔法部过得愉快。”女声最后说道,为他敞开了大门。
过了上班时间,大厅里人迹寥寥,斯内普去登记了魔杖——反正阿波罗尼娅会把纪录抽走——转身就看见一队傲罗幻影显形在壁炉旁边。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两个魔法部的官员,亚克斯利就在其中。
“有意思吗亚克斯利?”一个圆脸尖下巴的年轻女傲罗愤怒地喊道,“听你们报告,我还以为是神秘人非法制造了门钥匙呢!那个菲茨罗伊老头就是个酒鬼,这种人你们自己摆不平吗?”
亚克斯利的脸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没有执法权,博福特。而且他用不可饶恕咒袭击了我们,按照规章是要叫傲罗的,首席傲罗就在你旁边,不然你问问?”
阿波罗尼娅抄着巫师袍